“狠哥儿,外公对不起你……”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白扬马上看出这并不是狠哥给他下的毒,于是他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外公,不该回青丘之国的……”
还不等白扬说完,一名族人已经用剑柄对着他头上重重一敲,他便又昏了过去。
“带走!”闻子明果断地摆手吩咐。
狠哥看族人们拖走白扬,茫然地伸出手想要阻止,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他回过头来,求助地看着闻子明:“先生,这,这是……”
“唉……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闻子明长叹一声,“你和他来往多久了?”
“十,十几年。”
“你一直认为他是人类?”
狠哥用力点着头。
“唉,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闻子明长叹一声,“昨天我听你说了之后,便偷偷独自上地面来看过,他当然不是一名人类,而是一个共工,你真的分辨不出来吗?”
狠哥想要摇头,却又想起了那一次自己遇见的人类,他们的气味和外公显然不同:“我以为,我以为……”
“这名共工法力高强,要不是我事先把毒下在泉眼里,让你骗他喝下去,凭我们几个还真捉不住他。他这样刻意和你接近,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知道……”狠哥茫然地说,他头昏眼花,有种无法思考的感觉,
“唉……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回去吧,回去再说。”闻子明叹口气,说着拍拍狠哥的肩,自己先钻进了地底。
“外公是共工……”狠哥反复地叨念着,脸上和手心全是汗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突然一个记忆中的片段闪过他的心头:那是他第一次参加狩猎,在路上遇上了一个共工……经过了这么多年,他都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但是现在一切又浮上了他的脑海,就是他,他就是白扬!狠哥清楚的记起了那个共工的长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开始大声喊叫起来,“到底怎么了!”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爹,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了啊?”狠哥看到颛顼大帝站在自己身后,说着扑在父亲怀里哭了起来。颛顼大帝拍打着他的背,两行浊泪无言的滑落。
“狠哥儿真是太了不起了!”朋友们围在狠哥身边,竖起大拇指称赞他。
狠哥呆呆地坐着,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闻子明对族人说,那名共工是狠哥出了大力才能活捉的,所以狠哥马上成了族里的小英雄。要知道杀一名共工容易,活捉他们却很难,这个种族往往都是宁死不屈的。
“狠哥儿出手,共工当然手到擒来了!”三面深以自己的朋友为傲,挺着胸脯吹牛。
“手到擒来……”狠哥苦笑一下,把下了毒的茶奉给一点都没有防范的白扬喝,当然手到擒来。
“狠哥儿,共工是你捉住的,你去求求先生和长辈们,让他们准许我亲手砍下他的头来祭我叔叔好不好?”穷蝉向狠哥请求。
“可是你爹不是他杀的!”狠哥忍不住为白扬辨解。
“共工都一样,哪一个不该死!”穷蝉恶狠狠地说,“我真想挖出他的心出来活活吃掉!”
狠哥打个寒颤,低下了头。
“狠哥儿,你的神色很难看。”细心的魑魅关心地问。
“没事。”狠哥勉强笑笑。
“是啊,你不说我还没注意,狠哥的气色这么差!”
“你没生病吧?”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狠哥儿,你上次的伤痊愈了吗?”
“狠哥儿……”兄弟们马上七嘴八舌地询问起他来。
“我真的没事。”他们的关心从来没有这样让狠哥为难过。
“还说没事,自己照照镜子。”
“是啊,去找大夫看看吧?”
“让我给你把把脉。”
“别,小心让他给治死!”
“……”
“我好好的啊,你们多心了。”狠哥招架着想架他去看病的兄弟们。
“狠哥儿。”颛顼大帝的声音打断了少年们的嬉闹。
“父皇。”
“父皇,您回来了。”
兄弟们高兴地打着招呼。颛顼大帝的脸色沉重,勉强向他们笑着招呼一下,对狠哥说:“狠哥儿,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你们坐下吧。”
“不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啊,我们要走了。”
“父皇,我们告辞了。”
“……”
兄弟们看见两人有话要说,纷纷站起来道别,和狠哥拍拍手,搭搭肩,相继走了。目送兄弟们走出门,狠哥转向父亲:“爹,你有什么事?”
“我去看过他?”颛顼大帝问。
“谁?”
颛顼大帝看着他。狠哥低下头不看父亲:“外……不,那个共工吗?”
“他让你叫他外公的吗?”
“不,是我自己要这么叫他的。”就算知道了对方是共工,狠哥依然不愿意说谎来掩饰自己和他之间曾经的亲密。
颛顼大帝叹了口气,喃喃地自语:“血缘天性,果然是难盖的啊……”
颛顼大帝静静地等着父亲说话,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去找白扬,也不知道白扬会跟他说些什么,其实从白扬被捉住的那一刻起,他就什么都不能做了,只能等着……
“狠哥儿。”
“是,爹。”
“他……真的是你的外公啊……”颛顼大帝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狠哥虽然在心里已经有了种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