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是他给了我他的名片。”这是金萤除了各类业务推销员外收到的第一张名片。
“也是进步。”露晴温柔地微笑看他。
她知道,对于金萤来说,主动交朋友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一次又一次地遇见这个人,也许是因为他们有缘呢。
“你不去跟他打个招呼吗?”露晴向金萤建议,她自己把手插在口袋里,转身走回去看她病人了。
金萤看看露晴的背影,再看看贺江,径直走到他身后,采用和姬傲常用的招呼方式,用力一拍对方的肩说:“你在这里啊。”
贺江身体一晃,一路小滚从医院高高的台阶是翻了下去,最后呈“大”字型趴在了平地上,他爬起来拍拍尘土,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零件”状况,然后向台阶上大吼:“谁暗算我!”
金萤张大了嘴,不知如何应对了。
今天又发生一起盗车事件,当那些人行窃时却被车主当场发现,于是他们用一条铁棒用力敲击了车主的头部,然后开走车主的车扬长而去。
车主被路人送入医院之后抢救无效,刚才已经死了。
贺江实在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尤其当他听到了旁边的一位同事咕哝的一句:“死了人也许就该认真查了!”他更是全身发抖。
他知道那位同事也是急于破案而说的气话,但是实在无法不气愤。为什么一定要到弄出了人命才会重视原本早就该重视的事。只是因为这些犯人有高官庇护?还是……
贺江陷入深思中,看着天空发呆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大叫了一声,于是毫无防范的贺江在脑海中浮出“来对付我了!”这几个字的同时从高高的台阶上一头栽了下去。
幸好他身手不错,滚下时及时护住了自己的要害,当他滚完几十级台阶之后,只是手上擦破了一点皮,他暴跳如雷地一跃而起,四处张望寻找敢在众目睽睽暗算自己的人,结果却看到了站在上面台阶楞住了的金萤。
“那个金什么……”他还是没记住金萤的名字,“你干嘛推我?”
他横眉怒目一跛一翘的冲上去质问金萤。
金萤如实回答:“我刚才只是拍了你一下。”
“我如果死了要你给我偿命!”贺江浑身疼痛,呲牙咧嘴地瞪着他。
“我认识这家医院的一位医生,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金萤很抱歉,想找露晴用法术给他治疗一下。
“免了,你认识的医生……”贺江有恐针症,这一点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他去看病都是找熟识的医生朋友,从不让别人插手。
“那我现在送你回家休息?”金萤认错的态度非常好。
“回家?”贺江皱皱眉头,不过听金萤这么一说,他倒是真的想到一个要去的地方。
“你送我去……”他说出一个地址,接着马上声明,“我可不给你车钱的啊。”
“啊,不用钱,我应该送你的。”金萤的意思是,自己弄伤了贺江,当然是由自己送他回去。
贺江立刻顺水推舟地说:“对,对,我们都是这么熟的朋友了,还提什么钱,提钱伤感情啊,那以后我就都不用给你车钱了啊,哈……”
“朋友……”金萤真想不到“朋友”这个词竟然就这么被他套用上了,也许人类和妖怪对“朋友”的看法与理解不同吧。
他知道,对于许多人来说,朋友和“熟人”,甚至“党羽”之间是划等号的,所以对于贺江口中的“朋友”,他也不能太在意。
“谢了!”快到指定地点的拐弯处,贺江跳下车,拍拍车窗对金萤道声谢,就自己朝目的走去,他知道自己这次要去闯的祸实在太大,所以边走边嘴里嘟哝着:“大不了不干!”
“就算是为了正义吧,”他停下来,望着眼前灯影幢幢的目标喃喃自语,“也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虽然“正义”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平时只是挂在嘴边装模作样、摆摆酷,但他现在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个词。
这个盗车集团有了高官为其做后台,现在竟然发展到明目张胆地抢车杀人,嚣张到给集团里的成员订下目标和任务,规定一天要完成多少辆脏车上缴,而他身为一名警察竟然不能去揭露去调查。
维护法律?他没做成法官,根本定不了任何人的罪;为了责任?这个案子根本就不归他管;为了良心?这年头谁还长这个器官,就算送到医院解剖也找不出来。
他只能提出“正义”这个公正、正当的道理的词来自我安慰了。
面前这家公司的铁门是锁着的,但从停在院子里的汽车和大楼里的灯光判断,里面应该有很多人。
贺江顺着墙跟直往东侧溜去,他蹲下来听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动静,他刚要有所行动。
“你在干什么?”突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头。
贺江马上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向前一带,伸出左手去扣住对方的喉咙,要先发制人。不料对方手腕一拧开反而把他的力量卸掉了,依然纹丝不动站在他身后。
那人把手放在他肩上轻声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贺江回头一看,原来是金萤站在他身后。
“吓死我了,原来是你,你怎么没走?”贺江松了口气。
他不禁对金萤刮目相看,虽然这出租车司机平时沉默寡言,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却有着一副好身手。
“看不出来啊,你也练过?”贺江由衷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