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舟这一埋头工作就直接坐到了快六点半。
直到她处理完了大部分的文件放松下来后才听到一阵细微的手机振动声。
她左翻右找的，最后想起中午在沙发上接了那通视频通话，起身一看，果然，她那支白色的水果手机躺在那里，屏幕正亮着。
她拿起一看，是陌生号，正犹豫要不要接，电话就断了。
这下她才看到屏幕上的三个未接。
一通苏梓的。
两通同一个陌生号码的。
还有一条苏梓发来的短信，说她有点事先走了，晚点会直接去吴家。
时间是五点四十。
陆千舟正准备给苏梓打个电话，手机又叮地响了一声，进来了一条新短信，是那个陌生号码。
【——是我，吴世琛。爷爷让我来接你。】
陆千舟看着这条短信，怔愣了几秒，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电话又进来了。
她赶紧接起来。
“不好意思啊，刚刚一直在处理文件，手机也是振动，我没注意到有电话进来……”
电话那头吴世琛低低地笑了，“还以为你不接陌生电话呢。”
“嗯…这个吧，我确实也不接陌生电话的。”
“我这边车在半路出了点问题，耽误了时间，现在快到公司了，你……”
“哦哦，我马上也要收拾出来了，你慢慢开，注意安全，别着急。”
“好。”
挂了电话，陆千舟才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六点四十了，她从衣柜里拿出外套和手提包。
想了下，又拿出口红补了下，才转身出了办公室锁上门。
“总监，要帮你叫车吗？”
方兴顶着不常戴的黑框眼镜，透出几分学生气，他的桌上是一杯味道香浓的黑咖啡，正冒着热气。
陆千舟皱了下眉，调侃方兴，“我的助理真是挺惨的，别工作了，该下班的时候好好享受下生活，工作哪里做得完，身体最重要，咖啡别喝太多。”
陆千舟此刻站在助理室门口，灯光离得远，她的样子也有些模糊不清，可是话里的语气还是让方兴又小小地感动了一把。
早上不还专门开了个护短会吗。
他感动坏了。
“总监，我就是想再过一遍资料。”
“我懂你，是不是经过了今天早上的事有些后怕了？哈哈，别怕，会顺利的，赶紧下班回家吃饭吧，我可不想当个无限剥削下属的上司。”
“是。总监，我把这页看完就走。”
陆千舟点点头就离开了。
吴世琛应该到了吧，想到这里，她速度更快地离开了，高跟鞋敲打在地上的节奏也越来越快。
以至于她没看到走廊另一头走出来的面带惊喜的张?，直接进了电梯。
张?小跑着也没追上，赶紧搭了另一部电梯下楼。
陆千舟快步走出公司，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微微泛着鱼肚白。
吴世琛的车也刚好到达公司门口，稳稳停在陆千舟身前。
陆千舟弯腰对着驾驶室的吴世琛粲然一笑，伸手正准备打开车门。
“千舟。”
张?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带着小跑后的微喘声。
“张经理也才下班吗？”
陆千舟站直身扭头看向张?，面色恢复了在公司时的平淡疏离。
张?的视线扫过那部车和驾驶室里的男人。
刚刚陆千舟的表情明明是粲然的，不是此刻面对他的疏离感。
张?插在裤袋里的手紧握着，声音里有微微紧张的颤抖。
“千舟，我有话要说。”
陆千舟肩背绷得很直，张?亲昵的称呼让她很排斥。
她刚想开口提醒张?注意一下，就被他的下一句话给惊得仿佛点了穴一样定在原地。
“千舟，我喜欢你，在学校里就一直喜欢你，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陆千舟脑袋要炸了。
学校里？
“我们…是一个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