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方站起身，笑着按下手中录音笔的播放键，贴近话筒，再高高举起。
整个过程，眼神一直在陆千舟那张明媚动人的脸上。
发布会现场的音响分别悬挂在场内的四个角。
录音笔里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达开来，连正在场外看直播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之前因为网络上被撤得快而没听过的总算也听到了。
直播间里弹幕发个不停，连画面里人物的脸都看不清晰。
[我想说，我真的是个颜狗，陆总监今天这套真的好好看，好攻，好有气势。]
[因为陆千舟对她妈妈的态度，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她，但是她的颜我是服气的。]
[一开场就这么直白的吗…那位记者勇气可嘉，人陆总监可是吴氏未来的少夫人。]
[陆千舟，一生黑。]
……
众人正在弹幕里当键盘侠当得开心，冷不丁的系统提示了一条加粗醒目的弹幕消息。
[陆千舟：这位网友，一生黑，说到要做到哦。]
来自本尊的回复让直播间里炸开了锅。
现场关注着直播情况的记者纷纷抬头朝台上的陆千舟看去，正好看见她放下手机。
所以……刚刚真的是她在回复。
录音播放完毕，陆千舟翘起嘴角，一一扫过亮起红灯的摄像机，最后注视着刚刚播放录音的杨方，“杨记者，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想，你一次性说完比较好。”
杨方看着陆千舟状似友好的笑容，心底微微有些发毛。
这个女人没有一如他想象中的暴躁，也丝毫没有情绪上的起伏，在直播这样的几十上百万人观看的发布会上，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他摇摇头，不自觉地结巴道，“请、请你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陆千舟点点头，唇边笑容犹在，“我回答问题前，杨记者可以以你的职业道德和前途作个保证吗？也不用紧张，就是让你保证你这个录音是百分之百无剪辑的真实录音。”
杨方愣了一瞬，这是什么保证？给他录音的人说是真实的，并让他当众问出问题并播放出来，陆千舟空口无凭，网友也不会相信她的否认。
可对上此刻陆千舟的气势，他畏畏缩缩地，不知道该不该信给他录音的人了。
毕竟他是为了钱，背后那人是为了再泼陆千舟一盆脏水，让她今天不能安全走出这个发布会。
“杨记者这么犹豫不决的，是因为不确定这段录音的真实性吗？”陆千舟淡淡开口。
“我敢保证是真实的。”杨方一咬牙，果断开口。
“好。”陆千舟朝一直候在角落的程元微微颔首，“真是挺巧的，我这里刚好也有一份录音。既然杨记者先放出来，那我的这份，大家就当买家秀听听，看看是卖家秀精彩，还是买家秀好看。”
吴世谦和吴世琛坐在发布会隔壁的房间里，盯着屏幕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千舟什么时候搞到录音了？”
吴世琛薄唇抿成一条线，眸色黝黑，他也无法回答吴世谦的问题。
程元将录音播放出来，原本大段的对方毫无删减地播放出来。
网上【发布会直播买家秀】这个话题直接爆了。
杨方脸色青白，攥着拳头说不出话，陆千舟手里的录音怎么会和他拿到的差这么多！
“各位，”陆千舟一双黑眸直视着正前方的摄像机，脸上挂着一抹无奈，“觉得这买家秀还行吗？”
底下的记者一个个瞠目结舌。
行。
简直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