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吴世琛起身拉过一把椅子放到他的座椅旁边，一手搭上椅背，然后看向陆千舟。
陆千舟顺从又乖巧地在他旁边坐下。
吴世琛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才又专注于桌上的文件。
“吴世琛，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你们的女儿啊。”
坐了好一会儿，陆千舟才捂着嘴咯咯咯地笑起来，还坏心眼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吴世琛正在写字的右手。
“女儿？”
陆千舟点点头，脚一蹬，拉着桌子又朝他靠得更近了一点。
“以前有爸爸管着我，后来千朗管着我，爷爷管着我，世谦哥吧管着我也最惯着我了。现在吧，又加上一个你。”
吴世琛只听到陆千舟说起吴世谦时，那又开心又无奈的语气，“他最惯着你？”
“对啊，不然怎么会陪我一起打架。”
吴世琛放下签字笔，右眉不自觉地挑了挑，渐渐生出一丝危机感。
他不知道他和陆千舟只有通过电话交流的时候，吴世谦陪她做了多少轰轰烈烈的事。
青春年少，他们相互喜欢过也说不定。
吴世琛羡慕，也隐隐有几分嫉妒，他想要了解她的全部，不管好的坏的。
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迷茫感，好像抓得再紧也留不住她。
“你说过好几次你们一起打架的话了，怎么会一起打架的？你看起来……”
陆千舟凑近吴世琛，非常不满他的以貌取人，“我看起来怎么？很柔弱？”
吴世琛不可置否地偏了一下头。
的确，在吴世琛眼中，陆千舟就是一副温温柔柔，偶尔调皮的形象。
打架这种事情，他实在没法安插在陆千舟身上。
哪怕是在看视频会议记录看到她在工作中强势的一面的时候，吴世琛也觉得陆千舟只是一个小女人。
“你不要小看我，我打架很厉害的，世谦哥都得叫我一声老大的那种。”
说起打架史，陆千舟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骄傲。
当初在学校，初中部的陆千舟和高中部的吴世谦可谓是一架成名，风头直逼校霸，原来欺负过陆千舟的被吓得看到他们都得绕道走。
“为什么打架？”吴世琛很好奇。
陆千舟神情一愣，嘿嘿地笑了两声，随后低下头看着手背上那条微微凸起的疤痕。
“因为，他们说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陆千舟的手指骤然收紧，衣摆都被捏得翻出褶皱，“……是靠卖才保住了陆苑的。”
那时候陆千舟除了繁重的功课，就是穿插在几个兼职的地方。
午休时间也在学校图书馆找了份兼职，得到了餐费补贴。
最累的时候她站着都能睡着。
于是便有陆千舟的爱慕者不断地表示关心，而女生自然嫉妒她既漂亮又优秀，学校里的传言一天比一天难听。
最后传到了高中部，吴世谦才找人调查到了散播谣言的人，不过是某个对陆千舟爱而不得的男同学，吴世谦狠狠揍了他一顿。
“你知道那时候我的心情又多复杂吗？”
陆千舟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湿润的眼眸径直撞进吴世琛的黝黑里。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我不介意的世谦哥冒着被记过的风险都替我出头了，我没有了爸爸，但是我有哥哥了！
可是那个又丑又讨厌的男同学是家里的香饽饽，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世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