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自回家之后还未见过宋嫣,此时乍见到模样大变的宋嫣,他怔忪了许久,宋嫣见他没有反应,泪眼婆娑的望着宋令,凄楚道:“爹爹。”
宋令收敛了脸上的惊讶,心想,‘都说心宽体胖,想来这段时间宋嫣过得也不错,胖了总比原先那副病弱的样子好,只是胖的有些过了。’
“你一开口就是冤枉?可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有千里眼顺风耳吗?”宋翎懒得看她做戏,撇开了脑袋。
“我日盼夜盼就是盼着爹爹回来,只有爹爹会还我一个清白!”宋嫣趴在宋令膝头,对宋翎怒道。
宋翎在宋令身后对着宋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懒得理她。
“那姐姐说说,自己有何冤屈?”宋稚斟了一杯茶,慢慢的饮了一口。“在我院子里埋脏东西,给周姑姑下药,在娘亲的香里掺其他的有害香料,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姐姐做的?”
“当然不是我做的!”宋嫣极有底气的对宋稚大声道,又转头望向宋令,一粒豆大的泪珠极合时宜的从她的眼角滚落,激起宋令的一番怜惜。
“你有找到物证吗?!什么骆驼叶、寒枝,我连懂都不懂,如何能用来害娘亲!?再说了,娘亲若是被我害了,现在如何能怀孕?现如今都快到临盆之期了。妹妹实在是冤枉了我!”宋嫣快速的煽动着嘴皮子,齿间闪着唾沫的光,红口白牙晃得宋稚眼晕。
宋令脑海里闪过林氏鼓鼓的肚子,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神色。
“可这些你都已经在秦妈妈跟前认下了。”宋稚心下微沉,这几件事情确实都没有物证,只有人证,而人证是最好推翻的东西。
“秦妈妈,”宋稚唤了一声,秦妈妈仿佛就一直等着宋稚叫自己呢!她快步走了进来,将一个小小的圆钵放在桌上,又安分的退了回去,立在门边。
宋嫣的目光在她脸上掠过,只觉得是极其碍眼的一根刺,恨不能快快的拔出。
宋稚将这个圆钵打开来,对宋令道:“父亲,这是娘亲之前有问题的那一份香料,里面确实是加了骆驼叶和寒枝。后来被我察觉,所以替换掉了。娘亲的吸入的分量不多,这才能够再度有孕。”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这香料就放在娘亲的房里,她房里的大丫鬟都能碰这香料,为何一定是我呢?!”宋嫣开始拖旁人下水了,还好柔翠和碧玉她们都进内室服饰林氏去了,这要是听见宋嫣这句话,定是要满满跪了一屋子。
“这骆驼叶不是寻常的东西,是西境的东西,丫鬟们如何能得?”宋稚没有直接将线索直接引到宋刃身上,话说的不满,反而能让宋宋令自己想到。
“既然不是寻常的东西,我又如何能呢?”宋嫣一下子激动起来,“好啊,妹妹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还不够,现在连我亲大哥也要拉下水了吗?你就是想整死我们俩兄妹!”
“够了!”见宋嫣越说越不像话,宋令一声呵止。
宋令将这个圆钵盖上,招了招手让秦妈妈把这个东西拿开,他略带迟疑的说:“这,这理由确实不够充分,不能就此认定是嫣儿所为。”
“爹爹,若不是亲口她认下了,又怎么会禁她的足呢?”宋稚难以置信的看向宋令。
宋嫣就悲凉的说:“那天,我见妹妹和娘亲这般疾言厉色,丫鬟婆子又凶神恶煞的,一时吓到,所以没听清就慌忙的点头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禁足了,想分辩一二也没有人听啊!爹爹,你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宋嫣眼角扫到宋稚放在桌上的那个人偶,慌忙拿了过来,“这个,这个人偶我去二妹妹房里的时候曾看到她在做,见到我来了便慌忙的藏到枕头底下去了,这,原来是拿了来做了这厌胜之术!”
“是啊,大小姐,还有一个写了你的生辰八字呢!”跪在院中的碧心膝行两步,像是故意在提醒宋令一般,大声的道。
“当真!二妹妹为何要这般对我?”宋嫣泣不成声,宋令也似被她打动,“而且还这般对妹妹!妹妹!我们二人都被她骗了,这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噢?那宋瑶为何要这么做?”宋稚冷冷的看着她做戏,道。
“她定是觉得自己身为庶女,日后嫁的人家没有我们好,若是我们俩人一个个的去了,她自己身为镇西将军府的唯一一个女儿,就算是庶女,也有的是人求娶。”宋嫣像是突然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恍然大悟的说:“定远侯府原本是我的亲事,不也成了她囊中之物吗?”说罢还望向宋令,想要得到他的认同。
“姐姐自己做了什么,如何才没了亲事还用得着我提醒吗?姐姐得罪了十公主和太皇太后,在祺妃的宴会上惹了那样的滔天大祸,怎么说忘就忘了呢?”宋稚将她的谎言轻松揭破。
“什么滔天大祸?”宋令觉得自己仿佛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一般,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在场都是自家人,我就直说了。”听到这句话,宋嫣轻轻的瑟缩了一下。
“姐姐看不上定远侯府的亲事,想要在八皇子面前出风头,所以在宴会上耍了一处招蜂引蝶的把戏。可谁知十公主对蝴蝶翅膀上的鳞粉过敏,若不是我带了药膏,怕是要毁掉一条雪白的膀子。”宋稚并未夸大,只是这样照实描述也已经够让宋令对宋嫣感到恼怒了。
“嫣儿,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做的出来?你是个女儿家!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宋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