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夕飞驰的身影骤然停下,抓着玉佩的手不住的一抖,猛地抬起头。
御兽门在那一刻都变得安静了,所有人同时抬头仰望一个方向。
地面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有的房屋上的砖瓦坍塌。狂风突然袭来,手臂粗的树干被疾风压弯头。
一瞬间,仿佛置身在泥泞之中,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积压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回荡在芊夕的耳中,在她的四面八方,锋利的黑线一点点的蔓延开,那是空间裂缝。
空间在逐渐坍塌,山峦在崩倒。地面裂开深深的裂谷,河川的水涌溢出来,疾风之声刀割钢铁一般的尖锐。
刹那间,之前的那种和平没轻易的抹去,天崩地塌,好似一场灭顶之灾正在降临。
芊夕脸上已经不见了血色,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冰冷,娇躯不断的轻颤,捏着玉佩的手指关节微微的发白。
山岳般的压力萦绕在御兽门的上空,或者说这股压力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从远处靠近。
芊夕只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那种感觉,仿佛是一场天灾正在急速的降临这座城池,有一种无法幸免的感觉。
这是……什么……芊夕心里茫然不解,不知不觉间,背后已经是一片冷汗。
这是人的气息?什么人散发出的气息恢弘至此?那股弥天的威压夹带万钧怒火和杀气肆虐向永夜城的所在。哪怕她自身拥有天阶七层的修为,却感觉在这股力量面前渺小得直不起腰。
一个激灵转醒,发了疯般的冲向永夜城的城头。
以她的速度,转眼便到。身化一道流光落在城楼之上。
守城的弟子已经彻底傻眼了,几乎都瘫坐或跪倒在地,司徒鸿途双腿打颤的立在城头,双手扶着城墙,牙齿不住的打颤。
芊夕同样的闭口不言,在靠近城头的地方,那股压力已经快要让她窒息。
不怪其他弟子全都瘫倒在地,就算是她,都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
在那城楼外的空中,有人负手而立。
他身着金袍,长发宛如雄狮的鬃毛般飞扬,独目喷吐无上的怒火和戏谑。
这一切的压力都是来自他一人之身,皇皇龙威化作压迫人心神的无底黑洞。他只是立在天上巍然不动,就如天穹压了下来。
怎么会……他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人,他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中域怎么了?他为何不在中域的那片战场?
远处空中的男人狰狞而笑,喉咙里滚动出狂龙咆哮之声:“魔界之门,魔族,皆在此处。好得很!”
每一个字都如一声雷滚,让人身心颤动。
芊夕额头冒着冷汗,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为力。
危机……毫无疑问就是指的眼下,这是一场足以覆灭一切的危机……
羽衣说的“最近”,谁能想突然出现在眼下。
“龙皇……”她声音嘶哑的喊出那个名字。
……
白凤国。
城池的上方。
交战的余波肆掠。
莽荒一剑!
剑意冲天,叶凌宇收于腰侧的流火锋芒带出冲天剑芒。
一剑惊鸿。
天上的人群躲闪,基本上都在剑芒下躲开,但还是有少数人被牵连在内。
一剑之后,数十人被剑芒泯灭。
“不错的剑招!”人群中出现淡漠的声音。
一道道流光从四面八方飞溅过来,虽然大多数威力都不大,但来的角度刁钻无比。
叶凌宇咬牙不已,觉得脑袋都隐隐作痛。一边思考反击之策,一边不住的躲闪或者挡驾。
面对的敌人明明都不是什么修为高深之人,但是在荒夜的控制之下,每一个都难缠不已。
麻烦。叶凌宇心里叫苦。
又是一道剑芒挥舞而去,却只是寥寥斩中几人。
如果只是寻常的地阶,叶凌宇光是催动灵力用以压迫,都能剿灭他们不少。可是这些人被荒夜所控,感觉所有的招式都好像无效了。
荒夜的可怖,不光是夺舍的本事,那种战斗的敏锐和招式时常让人防不慎防。
“怎么?堂堂魔君只有这点本事?”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叶凌宇持剑立在空中:“堂堂荒夜,只懂得抱头鼠窜?你祸乱妖界时候的本事哪去了?”
激将法对旁人有效,对荒夜却无用。回应叶凌宇的是一轮光华四溢的圆月。
月华落下,流淌的银光像是轻柔的丝绸,如水一般无声流淌。
九月诀!
荒夜的威胁,九月诀同样是其中之一。
叶凌宇瞳孔猛地收缩。
动用九月诀的不过是个天阶一层的分魂,可那降下的压力却容不得叶凌宇有任何疏忽。
九月诀,最大威力是九月齐辉。不是荒夜本人,还动用不了那样的威力,但单是一轮月也是一种骇人的招式。
“破!”叶凌宇一剑斩出,剑芒破开苍穹,狠狠迎上圆月。
剑刃爆发出的芒光径直的轰开圆月,圆月在空中溃散,威力弥漫出来,如水般的清澈光辉把一切都照得雪白。
九月诀威力虽然巨大,但靠着一个天阶一层的身体,纵然能发挥出威力,也发挥的有限。
叶凌宇目光凝重,虽然表面没有表现,但握剑的手的手腕上一阵生痛。那不愧是曾经能和雷火天擎枪相媲美的招式,天阶一层施展都有如此威力。
荒夜果然还是荒夜,哪怕是分魂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莫名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