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宇听到这话,顿时愧疚难当。丹药炼得太少,果然如此啊。
炼丹师的成长向来是个漫长的过程,那些小有成就的炼丹师,大都是胡子一大把。无论天赋再怎么出众,都是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积累,这种事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
回想起来,叶凌宇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操之过急了。短短几天就达到了一品丹师的标准,这让得他有些忘乎所以。
“公子的天赋其实已经很出众了,短短两天就能成长到这种地步,换做旁人绝对做不到的。”诗蝶在旁边说道。
叶凌宇心知她这是在安慰自己,便莞尔一笑:“那诗蝶姑娘,你看我这炼丹时候,手法上的问题是出在哪里?”
诗蝶应了一声,从叶凌宇手上接过一份药材,徒手炼了起来。一边操作一边讲解。
诗蝶平时看上去极为害羞,但只要涉及到炼丹,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对叶凌宇言传身教,还显得乐在其中,就算一些细小的东西,都能大谈特谈好一阵。
两人一整天都在探讨炼丹术,从正午一直到太阳落山。
天色都已经完全暗淡了,叶凌宇才把诗蝶送下山去,然后两人在府中一处后院里分手。
经过一整天的探讨,叶凌宇收获匪浅。在诗蝶的指导下,他的固元丹总算是能够达到三成的成丹率了,这比起前一天不知道好了多少。
看了下手头,积累下来的固元丹总共有六枚,这还是他拼了老命去炼的结果。
回到房中,发现墨非依然在死睡,鼾声如雷。
叶凌宇寻思了一下,把三枚丹药扔他枕边,剩下三枚则是小心包好,想着下一次有机会拿去给那个常常挑逗他的妞,人家有带他去买药买丹方,又带他去拍卖行,帮了他这么多,总得表示下感谢。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稍微在脑海里整顿了下自己今天的所得,便吹灭油灯,合衣躺下,沉沉睡去。
夜色渐深,街巷人家的灯火大都已经竞相熄灭,浓稠的夜色化解不开,而就在这片黑暗中,司徒府位于正中间的一间屋子透出淡淡的光晕。
屋子里,只有一盏油灯照亮,若凝单手撑在桌边,面色略显苍白。看上去和往常那个活蹦乱跳的妖精截然像是两个人。
屋子外有人推门进来,那人一身侍卫打扮。
他进来后俯首鞠躬:“小姐,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把资金全部都调来了。”
“嗯,我知道了。”若凝轻声回了一句,她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手掌拖着脸颊。
“小姐,您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还是去休息下吧。”侍卫都有些担心她。
自家这个小姐这两天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不吃不喝,连觉也不睡了。只是一味吩咐下属去调集巨额的资产,也不知道是为了做什么。
“这件事没有让爷爷知道吧?”若凝问道。
“是,按小姐吩咐,没有告诉老爷。”侍卫抱拳答道,但是说的时候又顿了顿,“可是,小姐……你这突然把家族近半的产业都关了,把他们的钱财征集上来,这种大事,老爷早晚会知道的。”
“没关系,只要能过了明天就好,等到时候,我自己会去对爷爷说。”
“可是……”侍卫想说,明天不就是有个拍卖会吗,难不成这钱是为了拍卖什么东西?可是拍卖什么,用得到这么大笔的钱,这次收集来的钱财,少说也有三千万。
三千万可不是个小数字,即便是对司徒家来说亦是如此,若真的把这些钱全部用来拍卖了,那司徒家怎么说也得伤筋动骨。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若是别的世家趁这个机会落井下石,搞不好司徒家在塞安城排行第一的地位都会不保。
“小姐……不然这件事还是跟老爷商量一下吧。”侍卫局促不安,他好歹是司徒家的人,司徒家的地位也与他息息相关。
若凝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事情我自己会对爷爷说,你退下吧。”
侍卫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若凝看着那悠悠关拢的房门,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虽然一只手撑着脸颊,看似坦然自若,但是另外一只隐藏在袖下的手,却是至始至终紧握成拳的,那指节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发白了。
明日的拍卖行,她必须参加,因为那里,有她必须要拿下的东西。
有个木鱼脑袋不知道那东西的贵重,可若凝知道。
那东西只要带在身边,就是一张保命符。就算是为了那个木鱼脑袋,若凝也非要将那东西取回来不可。为此,她不惜瞒着所有人,调集家里的金钱,还因此让得家里近半的产业不得不暂时关门。
一想到这里,若凝又是一声长叹。
她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可是那个人,为什么就是不理解呢。
“笨蛋。”她低声说,那声音像是一缕清风,穿过窗棂,消散在了清冷的夜色中。
……
第二天清早,天色刚刚朦胧亮,叶凌宇就爬了起来,两个眼圈是乌黑的。
他一晚上都没睡着,倒不是因为有心事,而是因为整晚上都在“打雷”,隔壁房间的滚滚鼾声,简直就是震天撼地。两个房间之间明明有这么厚一堵墙,可偏偏挡不住。
天地良心,叶凌宇真是好几次想爬起来,找两块石头塞住那家伙的嘴,但最后都强忍下来了。
他走出屋外,发现下人们比他起的还早,而且大多数人都跟他一样,黑眼圈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