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抚州门的进攻中,虽然朱家军死伤惨重,但是陈友谅的兵马也没有捞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甚至说在面对抚州门这个如同铁板一块敲不烂打不坏的问题上,陈友谅的兵马算是完败。
一方六十万兵马的庞大军队,对阵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城兵马不足一万的情况下,连续不间断的攻打五天五夜却毫无进展的军事战况,这种基本不可能的报告摆在陈友谅面前的时候,我认为在他的心理必然会产生一种无与复加的挫败感。
那是一种近乎于当头一棒的挫败,那种足以让自己心理扭曲的失落感在他的心理必然会留下一道浑之不去的永久疤痕。
而对于朱文正和邓愈来说,无疑是胜利方。
面对陈友谅这个暴徒,他们已经两战两胜。
也就是在这种一方欢喜一方忧的战况下,城墙已经完全修复完毕眼看着破城无望的陈家军终于宣布暂时撤军。
抚州门一战,朱家军大获全胜。
如果说丞相胡美的叛变对于陈友谅来说是耻辱的话,那抚州门一战则是辱上加辱。
一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烂地方,一个在自己看来一踢就倒一踹就塌一泡尿都能冲垮的破城门,竟然足足抵抗了自己六十万兵马数lún_gōng击而屹立不倒。
这种结果对于一向嚣昂跋扈的陈友谅来说是绝对不能够接受的。
在抚州门战役过后,做为战败方的陈友谅也应该会进行心理反思。
对于洪都城的守军,他也必然会重新进行战力评判。
眼前这群不足四万兵马的军队,曾经在自己心中根本瞧不起看不上,面对自己六十万庞大兵马根本扛不住一轮进攻就会被摧残垮台的部队,不得不让陈友谅重视起来。
面对战败的现状,陈友谅并没有再急于攻城。
而是休整部队的同时,转变了进攻策略。
与此同时,已经重新判断对方实力的陈友谅正在密谋一场更大的战役。
他命手下大将蒋必胜和饶鼎臣率领一部分军队攻取吉安,做为自己后方防守的根据地。
而蒋必胜也确实没有让陈友谅失望,他不仅拿下了吉安,还顺便攻下了距离吉安不远处的临江。
与吉安和临江一并拿下的是三个镇守临江的将士。
他们分别是:赵天麟、**、黄如渊。
面对抵死不从的三人,已经费劲了口舌经过了数轮近乎洗脑式的政治演讲却依旧宁死不屈的三人,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的蒋必胜并丧失理智的没有直接砍掉他们的脑袋。
而是突发奇想,将他们做为军事邀功的资本。
将三人百里亲自押送,交到了陈友谅的手中。
这时候已经怒火中烧的陈友谅面对这三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家伙,做出了他近乎疯狂在我看来却有些不动脑子的愚蠢决定。
他首先打发蒋必胜回去镇守吉安,在打发蒋必胜的时候做为大汉皇帝的陈友谅应该也说了一些你的功劳大大滴你滴是我真正朋友滴干货这种完全没有政治营养的屁话,同时也应该对他有过一些职位上的提拔,不过这些都是虚职,并不是真正的权利下放。
做完这事情之后,便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爷现在忙着呢没工夫搭理你。
打发走蒋必胜之后,陈友谅做出了一件在我看来极其愚蠢的决定。
他将武力擒获的赵天麟、**、黄如渊三人押到了洪都城下,在双方兵马完全拉开阵势的状况下硬生生砍了三人的脑袋。
我之所以说陈友谅这么做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愚蠢的,根本原因在于他这么做等同于是直接告诉了洪都城守军,他们今天的末日就是你们明天的下场。
我估计当时陈友谅的大致意思就是想说:让你们这群瘪三和我做对,我一定让你们统统死啦死啦滴!
而面对这种政治宣告,洪都城的守军能做的也只能做的就是拼死抵抗。
除了拼死抵抗之外,别无他法。
这也就是我觉得陈友谅这一步棋走错的根本原因所在。
他这么做等于是把对方本来想要投降却还没有下定决心投降将士的退路给封死了,面对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们能做的只有和陈友谅正面对抗。
也就是在做完这件集鲁莽与愚蠢于一体的事情之后,已经整装待发的陈友谅再次下达了进攻的号令。
这一次他选择的对象不再是让他已经蒙受心理阴影已经落下心理创伤打不倒且撞不烂的抚州门,而是选择地理位置比较偏僻,防守相对薄弱的新城门来做为他新的进攻目标。
确定进攻目标之后,陈友谅钦点了平章刘进昭为进攻主帅,赵祥为副帅,协同进攻新城门。
而此时镇守新城城门的将领名叫:薛显。
如果说邓愈在军事指挥上是采用人海战术和强有力的武器压制战略的话,那薛显采用的战术则是极经典的兵家战法。
面对来势汹汹的陈友谅兵马,做为镇守新城门的薛显并没有丝毫胆怯。
薛显用自己的真正实力给陈友谅上了一堂真正意义上极富生动色彩的单兵突袭课。
也让我们真正领略到做为一个军人做为一个男人做为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的思想真谛。
当陈友谅的兵马来到新城城门的时候,本该紧闭城门死死抵抗来军而不踏出城门半步的薛显并没有这么做。
在所有人都想当然的扛着梯子搭起云梯准备和对方来一场硬碰硬的说干就干的军事游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