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是……你快去看看他是否还在院里,如若是的话,请他进大殿来。”老和尚吩咐道。
“师父要见他?他是何人?”小沙弥惊讶地问。
“看来,今夜聚于城隍庙内的贵人远远要比为师预料的多的多。”老和尚捋了捋那嘬白须道。
小沙弥谨遵老和尚之命,再次挑灯一走出大殿的门,便看到了尚还在那片幽静的月色下仔细凝望着这个院落里的每个角角落落的妖艳男子身影,似是有些失望地正欲转身离去,便忙挑着灯上前去向其行礼邀请道“阿弥陀佛,施主,我家院主有请施主入大殿稍作歇息。”
“你家院主?”妖艳男子闻声随即转回身来,一脸纳闷道。
“正是,施主请。”小沙弥说着,便开始迈步在前面挑灯带路,妖艳男子紧随其后朝着前方一片灯火通明的殿宇门桅上高悬着“大雄宝殿”匾额的大殿而去。
大雄宝殿,面宽五间,进深四间,皆清净庄严,露台中央设有一炉台铜鼎。
高大的须弥座用汉白玉雕琢砌筑,晶莹洁白。座上安奉释迎牟尼佛金身佛像,慈眉善目,神态安详,两侧靠墙供奉着十八尊精铁鎏金罗汉像。
大殿内,一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正在虔诚地焚香祭拜。
妖艳男子一进到大殿内,老和尚便慈眉善目地朝其缓缓踱步过来,将其亲手刚刚为此来人特意点燃的三柱檀香递到手中,劝言道“施主,既然来了,便是与佛有缘之人,就请上柱香吧!”
妖艳男子心中虽对此神佛之事尽是不屑一顾,然却似是依旧被眼前的此情此景,这般氛围所深深震慑到了一般,竟有些不由自主地缓缓伸出手去接过了那三支袅袅檀香,迈步上前将其插入到了佛前的香炉之中。
这时,老和尚方才开口道“施主天庭饱满,仪表堂堂,气质不凡,真是好相貌啊!只是不知为何这个时辰会此院里。此时,可不是恭迎香客的时间啊。”
闻此,妖艳男子依旧有些不羁和傲慢地单手附后,仰头朝其解释道“大师见谅,我虽深夜里来到此地,可却并没有恶意。只因方才在前院里偶见一道长扮相的老者亦朝此院里进来,所以才追随其后进入。”
“施主追逐那道长又意欲为何?”老和尚心间顿时一愣,继而问道。
“我…我只是在此附近寻找落水失踪了的妹妹,刚巧要离开寺庙时,无意间恰巧听到了那道长所说的几句话,有些好奇,想问问他其意究竟为何。却不想,那道长却忽然消失不见了。”犹犹豫豫间,妖艳男子回答道。
其实,他只是心里好奇,想要知道那青袍老道与那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东宁国三皇子到底在说些什么而已。
老和尚这才意识到,方才与那东宁三皇子的谈话,竟都被此人听到了。倒也罢,不妨就此且看看这世人皆传闻中的南安太子是否真的那般淡泊名利,放浪不羁。
于是,他开口问道“
不知施主方才所听到的是什么金石良言?不妨说予老和尚我来听听,或许,老和尚也能帮施主参透一二呢?”
“你?”妖艳男子顿时被面前的这位大言不惭的老和尚之言震惊呆了。
“对,正是老和尚我。”老和尚捋着胡须对其点点头,笑着说道。
妖艳男子怔怔地望着老和尚的眼睛,却忽然似是从中看到了一种世人难得的清明境界,似是蕴藏着一种莫大的智慧一般。
于是,他试着缓缓开口说道“真龙出海,灵空一统,凤凰涅,浴火重生,生既是死,死亦是生。”
闻此,老和尚捋着胡须故作将其又重复了一遍后,说道“在回答施主这句话的含义前,老和尚可否先问施主几个问题?哦,当然…施主若是不便回答的话,便可不答。”
岂料妖艳男子想都没想,侧身对其脱口即出“大师想问什么?”
老和尚再次将眼前的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请问施主可正是世人传闻中的那位‘不爱江山独恋百草’,又钟爱于逍遥自由,无拘无束,放浪无羁的南安国太子殿下。”
“你是怎么知道的?”妖艳男子大吃一惊,即刻转身朝着老和尚一怔。
“施主这便是承认自己的身份咯……‘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人之初性’,如此,一世自在又惬意,自然是好事。只不过,施主既然生在了帝王家,又贵为一国之储君,却如此整日里妄自闲散度日,而不顾其羽翼庇护下的黎民百姓们是否丰衣足食,是否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似是也显得施主太没有担当了,试问如此,以后又如何继承做得了这一国的明君呢?”老和尚认真地问。
“哼…这天下的明君多的是,只这片灵空大陆里就有四人,少本太子一人又如何?再说了,‘人各有志’,这神农尝百草,不也是济世救人,救天下人么!我易三少的百草谷和百草堂,奇花异草遍地都是,试问天下谁人能敌?”岂料那妖艳男子的心里竟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内疚,反而理直气壮地自豪答道。
闻之,老和尚又一次被其言语震惊了。看来,这个南安太子,果然名不虚传,非同凡响,稍停片刻,又接着问“可神农最终却也死在了一株断肠草上。施主如若真的无意于朝堂,那可有曾认真想过南安国的未来又该将何去何从?难不成,施主真的心甘情愿,亲手将其父辈呕心沥血打出来的那片大好河山拱手让人,让世人皆都嗤之以鼻讥笑么?”
“将南安交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