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建业早就知道秦文同也来船舶工业展,但他也知道秦教授亲朋故旧多,来到中都必然是要应酬一番,便没有主动去打扰。
本想着再过两天去看看这位爱讲大课的老帅哥,却不成想却在这里碰到了,于是连忙打招呼:“秦教授,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快过来喝杯茶吧!”
秦文同正被眼前的老马缠得不行,一听有人叫他,立即就跟见了亲人一样,赶紧应下来,哪成想他走,老马也跟着走,就这样一跑一追间就来到了蒙建业的展台。
眼见于此,蒙建业也只一脸的懵逼,心说这两位搞什么?你追我逃的游戏?
秦文同一看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就干脆也不躲了,就指着身后的老马介绍道:“这位是舰空导弹研究所的马振江研究员。”
说着又指了指蒙建业:“老马,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奋进厂的厂长助理蒙建业。”
“您好,马研究员!”
“您好!”
与蒙建业的热情相比,马振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敷衍式的握了握手后,便凑到秦教授跟前,一脸讨好的说道:“老秦,谁能袖手旁观,你可不能,当年在劳改农场里,是谁给天天给你的碗里多加一勺饭?又是谁冬天里把生产队的羊毛剪下来给你做毛坎肩儿?”
这就是所谓的挖社会~~~~主义饭碗,薅社会~~~~主义羊毛?蒙建业心里想着。
不过秦文同却没有蒙建业这般的闲情逸致,而是皱着眉头无奈道:“可我知道你老马在那段时期帮了我不少,我也很感激,可你们所里的事根本不是我能搞得定的,昨天我不是带你去见了总参装备部的龚双勤了嘛,难道你们还没谈成?”
“要是谈成了,还找你干什么?说实话,龚主任也觉得就这么把我们所的项目一刀切也不妥,可他也做不了主,老秦,我知道你故旧多,人脉广,就帮我在找找部位的首长,行不行?”
“哎呀,我认识的人是多,可都是搞造船的,部委的决策首长,我哪可能认识?”秦文同被马振江逼得都快哭了。
而马振江也快哭了,几乎是眼泪在眼圈的求道:“我们是搞舰空导弹的,本来就是以军舰为平台,多少根你们船舶沾边,求你就帮帮我吧,好不好?”
秦文同真的快疯了,于是仰起头叹了口气,旋即冲着蒙建业问道:“小蒙,汉鄂船院一季度能得多少?”
“额……差不多三十万吧!”
“三十万,我以汉鄂船院的名义,资助你们所三十万。”
蒙建业有些愕然了,没想到秦文同大手一挥,三十万就不要了,然而让蒙建业更加愕然的却是马振江的反应,只见这老头儿还没等秦教授把话说完,就腾的一下站起来,冲着秦教授怒道:“秦文同,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要钱吗?我要的是项目!
是填补我国舰空导弹空白的项目!想要钱,我只要辞职去国外,随随便便就是一年几十万美元,不比现在拿着几十块一个月的工资,还要低三下四的求经费来的轻松自在?
都说我们搞导弹的不如买茶叶蛋的,可要是没有我们这些搞导弹的时刻坚守,等哪天敌人打到家门口,你们拿茶叶蛋顶上去吧!”
说完,马振江一甩袖子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而因为此处的争吵,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不少还是参观展览的外国船东,不时的朝这里指指点点。
秦文同也没想到马振江会如此激动,一时间没回过味儿来,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还在蒙建业脑袋还没全晕,赶紧出面用英语解释了一番,然后把秦文同拉到后面的休息室。
直到此时,秦文同才回过神来,长叹一声:“这老马……唉,是我对不住他呀!”
说着,秦文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竟然噙满了泪水,蒙建业很想劝一劝,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起,因为此时的他也是一脑门子浆糊,只能拿出手绢儿递给秦文同。
秦文同似乎真的是伤心了,用手绢擦了擦眼睛上的泪水,便絮絮叨叨的讲起了他和老马之间的往事。
蒙建业就这么默默的听着,总算是把马振江纠缠秦教授的事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马振江早年是“红旗”41防空导弹的项目的参与者之一,之后由于国防建设的需求,特别是海军防空方面的短板日益突出,当时的军工主管部门便将“红旗”41防空导弹项目改为见到导弹项目。
并在防空导弹研制单位下,增设舰空导弹研究所,全盘负责海军舰空导弹研制工作。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突如其来的特殊时期却打乱了舰空导弹研制计划,好不容易等到特殊时期结束,眼看舰空导弹的研制工作就要恢复。
压缩军备生产,强调军队要忍耐又如一股寒风将舰空导弹的研制工作彻底冻结,尽管后来海军新任领导班子着眼于未来海军发展的方向,竭尽全力的帮助维持舰空导弹的研制进程。
但海军的军费终究有限,以至于研制经费时断时续,拖拖拉拉几年下来,舰空导弹项目的进展并不大。
可不大归不大,若是就这么拖拖拉拉把项目完成也行,先不管导弹性能如何,至少在研制过程中积累了经验,锻炼了队伍,整合了配套生产厂家,也算是一种不小的进步,至少再研制下一代舰空导弹时,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然而悲催的是,就在舰空导弹项目到了关键节点时,中国和法国达成了一揽子军售协议,其中就有法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