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工程策援部的队长方阵发出一声吼。

恰此时,谷口跳显一面屏。

屏中黄色礼裙姑娘刚要开腔,就冷不丁吃了一吓,清丽的脸庞僵了一僵。

谢西亭的眉皱紧,瞄一眼旁边的队长方阵,缓声先打招呼:“工程策援部已准备就绪,请筹备组指示,何时出发。”

屏中姑娘不好意思地绽开笑容,神情有些生涩,显然还不太习惯谢西亭这种生硬的护卫军指挥传达式的交流风格。

她眉目微微流转,脸上笑容犹如在熏暖的山间晚风中盛开的一朵清幽的花,声音细柔好听,恰恰和谢西亭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谢指挥官,您十分钟后到达高台,好吗?”

“好。”谢西亭见对方是个姑娘,不由更确切地保证道,“必定准时到达。”

“谢谢。”屏中姑娘一双漂亮的杏仁乌瞳轻快地掠过谢西亭,又向他旁边乌压压的方阵扫量一眼,回转眸光,笑得越发腼腆。

“谢指挥官,你们人比较多,站上高台时请注意边缘。”

“明白。我们会注意。”

“谢谢,谢谢。”姑娘连连道,办完差事后她的笑颜更是晶晶亮,屏中五官真如一层层发光的宝石花,在周遭的夜色里令人炫目。

她微微欠首,屏消退了。

“稍息。”谢西亭转头吩咐道。

队长方阵应一声,阵型没散,大家都在原地立着,保持着随时听令出发的状态。

身后工程策援部的那些餐桌上的吃酒说话声传过来,听着可热闹了,有人便活络开,低声说话打发这等待时间:“刚刚这传令的人我瞅着像我们一拨来的,不像第一批大嫂。”

“那可厉害了,都帮着筹备大事了。”

“不知道了吧。”覃颂插话,“刚刚这姑娘是我们队副的亲妹妹,还是双胞胎妹妹。”

“啥?真的呀?”覃颂周围立时有点小骚动。不说话的都开了腔,全是好奇,“颂哥,你队副不是人称衿子的那位吗,真是他的亲妹妹?”

俞白和二十六队队长在队阵中离覃颂隔得不远,当下全都望去。

“真,当然真。我还能说假?”覃颂哼一声,笑起来,“我都陪衿子周末去社区总食堂见过他妹子两次了,我们队里其他人也见过,骗你们干什么?”

谢西亭看向队长们,脸上也因此微露惊奇。

不过,据他所知,这批第二军团的来人中,确有好些例亲属朋友关系。想必,首都星的罗望征召署在招募第二军团时,允许一家的青壮年一起结伴来。

覃颂带出一个话题,队长方阵议论声蛮多。

对于训练中的精英,谢西亭一向宽容。队长们在稍息时段略侃两句,他也就放任过去了。

“哇,衿子有这么能干漂亮的妹妹,他自己有点文,看不出是双胞胎呀。”

“我觉着像。颂哥不说,我是没想到,颂哥这么一说,我细一回想,还真像,从面架子到表情神态,相道很像。这妹子一看就是很文气的……”

谢西亭走到队阵前,厉眼一横,叱道:“准备,立正,分成两列。”

队伍瞬间无声,靴子细密地移位对齐,发出的窸窣声像沙蚕啃食土地,须臾消弭。

谢西亭对这个速度还算满意。今天,实际上也是他被调到工程策援部担任教习官之后,第一次集合最精锐的工程策援力量,给史鲁尼将军容太义大将、各工作部,以及他的护卫军兄弟们公开亮相。

“走。”谢西亭手一挥,身后长列便迅疾跟上。

家属村所在的山谷是流水宴的源头。此时半空中流光溢彩,灯火和星空交相辉映,谷中两坡日间悬架的观礼席位已完全拆除,恢复成山岩草地,接满月华,其间布满荧光珠,在幽亮的岭坡草荫中若隐若现,使得这片山谷在夜色里犹如和繁星的天空连了起来。

唯仙唯美。

山谷内道上,栈板架起,长桌连着长桌,一对对新人面向而坐,一侧清一色戎装的护卫军新郎,另一侧则是仙白柔美女装的新娘,各色鲜花伴着他们,沿着长桌组成了两道花墙,贯穿了几乎整个山谷。

谢西亭带领队阵进入家属村的谷口。一道五彩光屏巧妙地设置在花墙外侧,拦开了新郎新娘们的婚宴桌。行进在道路上,只让人依稀看到那一片衣香鬓影英姿勃勃的旖旎盛景,却不惊扰到他们的用餐。

工程策援部的人一路穿进山谷,无不在心里暗羡。

今日的主婚人和送婚人,罗望的最高指挥官史鲁尼将军以及他现在的助手,来自第二军团的首领,容太义大将,率领十六部部长及他们的夫人,坐在最靠近村口高台的地方。

透过光屏,可看见高台上人影憧憧,祝福声传彻山谷,夹杂着各种俏皮话,引得花墙那边笑声不断,新郎新娘频频站起敬谢。

今晚的全球贺喜已经开始了。

快至高台,谢西亭伸手一摆。

队列立即停步,缄默等候。

高台下光屏出口,早先就立了一堆人,有好些统一礼裙装的女士,其中分为淡紫和粉黄两种服色,正忙忙分头与人说话。

工程策援部的作业队长行列刚停下,便有一紫裙一黄裙两位女士小快步走过来。

“谢兄弟。”

谢西亭连忙颔首:“小花嫂。”

“谢兄弟,工程策援部人可真多。”凤花儿打眼朝谢西亭身后一瞄,喜上眉梢,快言快语表扬道,“好齐整哦。”

“谢小花嫂夸奖。”谢西亭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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