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旗去看文雪艳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嗑瓜子,大彩电里演的是《还珠格格》。正演到天真活泼的小燕子初进皇宫,被和福家兄弟围着她转。
文雪艳头发油腻,眼底乌青,一双眼睛只顾着看电视,沉醉于剧中。她对小燕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很是羡慕,连小邹叫她都没听到,瓜子壳吐了一地,没有一个正好扔到尿罐子里的。
小邹一双眼睛都红了,“妹妹,你劝劝你姐,孩子的事都是我的错,让她别再伤心了。”
文雪旗也快哭了,她大姐何德何能,能遇到小邹这么老实的人啊,求求你别再祸害老实人了好吗!
她几步走过去,关掉了电视,大姐顿时怒色上脸,在看到文雪旗之后眉头才舒展了一些。
她冷哼了一声,直接躺下,背对着文雪旗,不再理她。
文雪旗要被她这幼稚的行为笑死,真看不出来已经是当过一次妈的人了。
“咱妈说了,你跟老邹家定了亲,早就是老邹家的人了,以后在老邹家好生养着就是,不回家她也不会怪你的。”
大姐一把掀开被子,几下就坐了起来,看来流产并不会让她虚弱。
“咱妈真是那样说的?”
文雪旗嗤笑了一声,细眉轻挑,“你猜?”
大姐闹了这么多天,原来是闹父母不来看她啊,她还以为她真为孩子伤心,肝肠寸断,米水难进了呢。
大姐气哼哼的把被子又拽回去,倒头又睡下了,一副要跟文雪旗别扭到底的架势。
文雪旗也不急,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关上门,幽幽的说道,“我来的路上碰到大伟了。”
大姐的一双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紧张的听她说话。
文雪旗看出了她的小动作,别有用心的说道,“他跟金凤好上了,现在提都不想提你。”
大姐气的再一次掀被子起身,“你说什么?那个丑女人,怎么可能?”
文雪旗摊了摊手,“你管人家长啥样,各花入各眼,说不定在大伟的眼里看人家是大美女,看你是丑八怪呢!要不,你说他为啥这么快就跟人家好上了?”
大姐捏着被子,狠狠地说,“那个金凤哪能有男人要?肯定是捡着我剩下的倒贴的,她也就那点本事了,还好意思说出来。等我回家,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气死她。”
得了,这还向着大伟呢!真不知道是那个男人太好,还是大姐太滥情。
“大姐,金凤倒贴也好,大伟上赶着也罢,反正村里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他俩肯定会结婚生子的。而你们的过去就连着那个孽障一起,全都归土了吧。你也不想跟小邹闹翻,重新找对象吧?”
年少时期的真情也是假意,假意也是真情,但是现在两人都有了结婚的对象,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基本的责任与尊重还是要做到的。
不出轨,是底线。
大姐再次固执的躺下,她扭过头去看着墙壁,只觉得悲伤又难过,仿佛被困在笼子里的鸟雀一样。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文雪旗说,“我不管了,以后爸妈也不会管了,反正你已经成年了,还即将成家,什么都能自己做主了,我们不操那个闲心。”
说完她开了房门,意欲离开,被大姐叫住,“去哪啊?”
文雪旗回过头来,冷冷地说道,“怎么了?在这不受欢迎还不能走了?”
大姐咬了一下嘴唇,故意不去看她,一开口还是服了软,“让小邹他妈做点饭给你吃,吃饱了再走。”
文雪旗打量了她一会儿,这是几个意思?
“你,跟你婆婆相处的怎么样?”
一说到这里,大姐的眼睛都要红了,她垂着眸,抿着嘴唇不说话。
怪不得这么盼望娘家人来,原来是在婆家受委屈了。
不过文雪旗也好奇,大姐这个性格,能受什么委屈?
她沿着床坐下,被大姐油腻的头油味熏到,又往后移了一下,这才坐下。
“说说,怎么了又?”
大姐说,“你知道吗,她说我是个不能用的!”
原来小邹家的母鸡生下一个软皮蛋,那母鸡没有像以前一样,看到自己的蛋羞红了脸,咯咯的叫唤着跑走,反而是将这个鸡蛋啄破喝掉了。
小邹妈去鸡窝里拾鸡蛋,给大姐冲红糖水喝,摸了一手粘乎乎的,还以为是鸡屎,谁知道拿出来后才知道是母鸡喝了鸡蛋。
小邹妈心疼鸡蛋,就在院子里嘟囔了几句,说,家里养了一个不能用的老母鸡,下个蛋都下不好。
别的母鸡都是鸡蛋变好了,壳硬了才下出来,它偏偏急的作死,蛋还没变好呢就下出来,下出来还直接喝了它。
自己把自己的蛋啄坏了,没有一点当娘的良心。
这话听在刚流产的文雪艳耳朵里哪能不变味?
但她又不敢跟老邹家闹开,她生怕老邹家借着流产的事情挑她的刺,不要她了。毕竟这事她有错在先,弄没了人家的长孙。
毕竟婆家占着理,是可以随意退亲的。
文雪旗嫌弃的看着她,平时看大姐天不怕地不怕,积极追求爱情,要求物质充足的婚姻,还以为她是个有底气有信心的人呢,怎么骨子里还是个男尊女卑的老思想?
男女一起行的房事,出了错就要全怪到女人身上,这是什么道理?这跟那伙说杨贵妃妖媚惑主,理应处死的人有什么区别?
依她看,这事就是大姐想多了。
一来,小邹家是老实本分的人家,不会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