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旗到学校的时间比市里的同学要略微早一些,她进了宿舍后先把窗打开通风,接着洒水扫地,将自己洗漱用品和脸盆规整的放在公共区域,然后才开始铺整床铺被褥。
高二分文理,学生们重新分班换宿舍,她得在这个社交的黄金期先迈出第一步,给大家留下好印象。女孩子间的小团体,可比想象中复杂多了。
等收拾完床铺,文雪旗发现她把蚊帐忘在了家里。此时已入秋,这蚊子比夏天要猛的多,体型大,咬人痛,战斗力贼强。
为了避免被蚊子扰了清梦,她决定去外面小摊上买个蚊帐,顺道把文具也买了。文雪旗从包里翻出来一件新衣服和一双新凉鞋,把之前那件破烂的衣服和绣花布鞋换了下来。
老文家没人知道她的罐头可以卖到十块钱一罐,他们只知道卖罐头的钱有零头,她就留下来买文具,没零头就全上交。她现在已经是个万元小富婆了。这衣服,是她偷买的。
她又绑了一根漂亮的头绳,把额前的碎发梳顺,耳边留了两缕细碎的头发,看起来挺有少女感。
在学校里当然要美美哒,说不准就碰到男神闵尧了,第一印象可千万要打好。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紧致,眼神明亮,虽然不施脂粉,但比上一世那个用着名贵化妆品的人要精神的多。果然,年不年轻,全靠一口精神气儿撑着。
这个时候,宿舍的门被人给踢开了。
张文丽看了一眼镜子前的文雪旗,又看了一眼换下来的破衣服烂鞋,脸上写满了厌恶。
“虚荣!”
文雪旗果断呛回去,“幼稚!”
退让只会让敌人更膨胀。第一次就给人留下懦弱可欺的印象,以后保准受各方欺负,所以该软的软,该硬的绝对要硬。
张文丽的愤怒瞬间挂在了脸上,她最瞧不起那种虚荣世俗的姑娘。她指着上铺,“你,上雪旗分在了上下铺,真是冤家路窄。
文雪旗白了她一眼,转身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涂防晒霜,“你,出去!”
这铺位是提前分好的,凭什么让给她,真是个幼稚又自以为是的孩子。
张文丽双手插兜,“你敢让我出去?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狠话谁不会说啊,有本事你来真的。不过我提醒你,第一,根据刑法规定,已满十六周岁的人,犯罪要负刑事责任;第二,根据校规规定,打架斗殴,欺辱同学师长之人会被警告,记过,开除;第三……”
文雪旗看了一眼她的裤兜,勾唇笑了,“第三,你这随身听是外国货吧?小心着点,被老师收走了多可惜啊!”
“卑鄙包甩到上铺,转身就去校外了。
“蹲监狱”“被开除”张文丽都不怕,反正给点钱就能解决了,但是这随身听是在日本带回来的,她珍惜的要命,可不舍得被老师收走了。
张文丽老爸是改革开放初期,南下做生意富裕起来的,她哥哥弟弟全在南方学习做生意,张文丽却被留在老家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他们家觉得女孩子没必要那么累,读点书,嫁个好人家就行了。
文雪旗上一世早出晚归勤奋的可怕,跟舍友们并不熟悉,对张文丽了解不多,只记得是个脾气暴躁,不好相处的主。
没关系,她跟别人相处好了就行了,这个脾气暴躁的不处也罢。个人有个人的脾气,你不可能跟谁都相处的来。她在手臂上也涂了一层防晒霜,充足防护后才安心出门。
校外的小摊跟印象中并无二样,都是空心砖上绑一把大雨伞遮阳,麻绳穿树条子,做成可以卷起来的摊面,摊面上全是要卖的东西。
要是下面条打火烧的,就把这摊面换成硬案板,边上再放几张小方桌和一堆马扎子。老板就着案板做美食,学生就着方桌拉拉馋。
文雪旗没吃晌午饭,此刻正是饿的时候,看到这些美味一下子勾起了回忆,肚子里的馋虫叽里咕噜的叫着。她找了个阴凉地坐下,要了一小碗面条。
老板高兴的给她捞出来一碗,加了黄豆芽和油渣做卤子,卖相不咋地,味道还凑合。
文雪旗又加了点香醋和辣椒油,那滋味,爽翻了。这才是青春的味道啊,小吃摊,炖菜面。
她沉醉于简单地美食中,感觉每一口面都比她上一世吃的那些昂贵料理好吃。上一世吃饭像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现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yù_wàng,果然,心情是不一样的。
文雪旗一直沉浸在这莫名的满足之中,直到这幸福的感觉被一声刺耳的辱骂声打破。
身后的小摊处,有人在激烈的争吵。那手臂纹龙的小青年指着女的高声骂,“你当老子是什么,说不跟就不跟了?欠管教的娘们,信不信老子扇你?”
张文丽把马扎子猛地砸到了他的身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再来缠着我了,你还阴魂不散,我他妈就是看不起你这怂样!”
那小青年挨了打自然不乐意,抄起长条凳子就要来打人,却不料迎面飞来一热火烧,砸的他一脸耻辱。
文雪旗拍了拍手,“你一社会青年,跑学校门口来欺负学生,你要不要脸?有能耐你朝道上的人使去,欺软怕硬的怂蛋!”
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学生,那青年一看文雪旗是个女的,还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自然不能动手,只能破口大骂。
“妈了个巴子!你算老几也敢管老子的事,别以为你是个女的老子就不敢揍你!”
文雪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