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妈妈气的嘴唇发抖,失去巨款的心痛让她对老娘的怨恨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放他娘的狗屁!俺没同意过,是那老东西胡说!”
文雪旗眼睛一亮,故作惊讶的说,“不能吧,我姥姥怎么会编瞎话呢?你可是她亲女儿。”
文妈妈心里委屈极了,“怎么不能了?只要她儿子家能得到好,她什么都能做出来,俺在她心里算个什么?”
这么多年来,徐姥姥没少干这样的事情,总是拿着老文家的利益去贴补她儿子家。文妈妈其实心里门清,就是性格太懦弱,不敢去计较。
文雪旗故作伤心的说,“我姥姥怎么这样,就想着让我大舅家发财,一点也不关心咱家吃不吃得上饭。”
文妈妈气的眼眶都红了,“她一直这样,眼里只有她三个儿子,从来不心疼俺,不把俺当人。”
文雪旗见火候已到,不再火上浇油,免得把锅底烧糊了。
她止了眼泪,“妈,咱现在怎么办?”
“俺,俺也不知道。”遇到事情,文妈妈永远是个没主意的。
文雪旗拉着她的手,“咱们去我大舅家看看吧,他家的鸡羊要真是比咱养的好,那咱就认了,要是比不过,咱也不用担心,吴经理肯定不会买他的。”
文妈妈有点犹豫,这要是被她大哥知道她去抢生意,以后这亲戚不就难做了么?
文雪旗被这蠢脑子气的脑仁疼,“妈,你信不信,咱家要是过好了,我大舅肯定上赶着巴结咱。咱家过得不好,我大舅才不把咱当人看。再说了,这是他先抢咱的。”
文妈妈于是决定和她一起去。她想着,反正就是去看看,大哥家的鸡羊要是好,她也抢不来。
娘俩刚走到徐大舅家后面,就听到徐姥姥说,“……看看这家养的,再看看老文家养的,能比吗?”
那老东西身体强健,中气十足,又是出了名的大嗓门,这会子隔着一道院墙,她说什么外面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文雪旗拉着妈妈站在院墙下,两人对里面说的话可听了个清楚。
“那家的女人,窝窝囊囊没点出息,整天头夹在腚沟里,三把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喂的鸡她管不了,飞来飞去乱扑腾,骑人头顶上拉屎;喂得丫头她也管不了,没媒没婆的就让小青年找上门,丢死个人。这种丢人现眼的烂货喂出来的畜力,怎么能要……”
文妈妈脸色骤变,没想到为了钱,她老娘竟然在外人面前这么骂她,丝毫不顾及娘俩感情。
她怎么能这样?
积郁多年的不满在一瞬间爆发,文妈妈捏着拳头,快走几步,一鼓作气冲到徐大舅的门口,在进门时却犹豫了。
那举着的手,颤颤抖抖,终究是没有推开半掩着的朱红色大门。
眼泪婆娑而出,她一跺脚,捂着脸跑回家,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文雪旗跟在身边安慰,“妈,你别哭了,那些钱就让大舅去赚吧,以后咱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再也别受我姥姥的摆布了,咱得自己把自己当人。”
话锋一转,又给她妈来了一击,“就是那钱那么多,怪疼人的。”
文妈妈听了这话,胸口猛然一痛。
豪豪见他妈妈哭也忙过来安慰,“妈妈,你哭什么?我姥姥也揍你了?”
啧!奈斯,小弟真是神助攻。
文妈妈听了小儿子的话,眼前浮现出过往的种种委屈,顷刻间万箭穿心,对她老娘怨恨到了极点,那点仅存的敬重之心也没了。
文雪旗见大功告成,不再多说,拽着弟弟就去了锅屋。“妈,别哭了,快洗把脸,咱吃饭吧。”
她捏了个饺子塞到豪豪嘴里,“好不好吃?”
豪豪两口就吃光了,他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好吃,还要!”
文雪旗又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饺子,“那答应姐姐一件事,这几天帮姐姐看着小西屋,除了咱妈,谁都不准进去,尤其不能让吴经理进去。”
小孩子见着好吃的,哪管条件是什么,全都应了下来。毕竟逢年过节才吃一次饺子,馋的他口水都流出来了!
文雪旗捏了捏豪豪的鼻子,给香醋蒜泥上调了香油,端出来给他蘸饺子吃。
这时大门却突然打开了,吴禹同推门进来,瞧着锅屋里的姐弟俩,笑嘻嘻的说,“好啊,说好了包饺子炒菜招呼我的,你们竟然不等我,先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