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姥姥一把夺过罐头,啪嚓一声摔在地上,玻璃渣子和糖水崩了一老一小一脚脖子,把豪豪吓了一大跳。
她本来就恨的牙痒痒,这贱丫头偏偏还送来野果子骂她,说她是养汉头,搁外面偷男人,她哪里能受得了这个?这是摆明了要骑在她头上拉屎,不把她当人。
她抄起门外的烧火棍,追着豪豪就要打,“恁这姊妹仨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到死不着粮的货。跑门上来恶心我,我非揍死恁不行!”
豪豪不知道姥姥为啥暴起,惊慌失措中只能往外面跑,慌乱中打开门,一头扎进了一个软乎乎的怀里。抬头一看,原来是妈妈。
文妈妈把豪豪拦住,“俺的好儿子,这是怎么了?跑什么啊?”
豪豪一看妈妈过来了,立马撒起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姥姥揍我,她说要揍死我……”
文妈妈心疼的把儿子护在身后,“好儿子别怕,跟俺说是怎么回事?”
豪豪哽咽的说道,“我给姥姥送好吃的,姥姥就要揍死我!”
那老东西正好拿着烧火棍追过来,看着文妈妈在那里,连着闺女一块骂,“赔钱的贱玩意儿,恁教出来的鳖羔子,一个个的不懂人理伦常,不知道尊老爱幼,跑门上来说瞎话咒骂我,恁个该千死的……”
小儿子是文妈妈的底线,即使是面对她老娘,不敢上去打闹,但言语上也要护着孩子。
“你怎么那么不识好歹?给你送点好吃的还有错了?就你孙子是个好样的,俺孩子弄什么都是个错!”
她气得一跺脚,牵着豪豪就回了家。
文妈妈一进门就去找文雪旗算账,“都是你,让你弟弟搁你姥姥那里受了委屈!”
文雪旗正在地锅前煮罐头瓶子,闻言立马跑过去给豪豪擦眼泪,表情很是心痛,“姥姥又揍我弟弟了?”
徐姥姥偏心得很,豪豪跟表哥表姐打个架都得让她揍一顿,说是没教养,没大没小不懂规矩。文妈妈一直知道这事,只是敢怒不敢言,从没去找那老东西算过账。
“我姥姥也太偏心了!我从没见她打过我舅家的孩子。以前打我姊妹俩,现在又打我弟,根本就不把咱们当一家人。”
文妈妈找了个马扎坐下,眼眶都红了,她是真的心疼小儿子。
“咱是外亲,人家是内亲,能一样吗?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娘家没有必要对俺好。毕竟,俺不能养老送终,俺生的孩子也不姓徐。”
文雪旗在一旁分析道理:“妈,那照你这么说,咱的确是外人,我姥姥不该对咱好。可是她为什么天天把“一家人”挂在嘴边,大舅家招了贼,还让咱拿钱拿粮帮补着?
咱家那么穷,她还整天过来要东西,逢年过节就得送酒送肉给她儿子家。知道的说你是去兄弟家,不知道还以为是孝敬老的呢!我姥姥哪是把咱当外人啊,她是不把咱当人了!”
文妈妈白了她一眼,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