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前辈可是为了寻我?”牧径路终于赶到了剑阁山门前。
牧径路的出现,剑仁和剑惑悄然相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点点头,双手横抱胸前,一副打算看热闹的模样。
牧径路的嘴,到底有多毒,他们可是体验过了的,自然不会担心牧径路在嬴武面前吃亏。二人相看的,是牧径路将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嬴武瞪着双眼看向牧径路,面色狠厉说道:“小子,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既然自认杀了我儿,要么自刎,要么离开剑山任我处置。否则...”
“否则如何?”牧径路缓步走到悬崖边上,轻笑着看向嬴武说道:“要说欠债还钱,二十年前,各位前辈厚着脸皮逼迫我父亲自断经脉,自毁修为,今日是不是也先自毁了修为还了晚辈那份债之后,再讨论这二十五年之后的恩怨如何?”
牧径路的话,让嬴武心头一惊。
嬴武可是清楚的记得,二十五年之前,陨落的牧淬,可是没有后代的。可是眼前这个自称是牧淬儿子的少年,却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如此说来,当年穷山一战之后,牧淬至少还活了七年之久?
若是真活了七年,那牧淬之后更不可能轻生了。如此一来,那消失在九州之上的牧淬还活着?
嬴武得到这个消息,比嬴武自己死了儿子都还要震撼。
“‘剑仙’还活着?”牧淬虽然已经陨落,但是嬴武还仍旧以牧淬的尊号称呼,倒是让牧径路另眼相看。
“我爹是否活着,便不需前辈忧心了。”牧径路仍旧轻笑着说道:“既然前辈今日是来了恩怨的,那我们把恩怨算清楚便可。”
看着不卑不亢的牧径路,嬴武心头一沉,看来今天寻仇没有那么简单了。
“吾等老辈之间的恩怨,你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掺和?”
“既然如此,那我们小辈之间恩怨,您一个已经封为尊者的前辈,也就别厚着脸皮来此说道了。”
“你...”
“前辈勿恼。”牧径路没有给嬴武说话的机会,轻笑道:“都是有教养的文化人,前辈可别胡言乱语,失了尊者的名头。”
嬴武气得不轻,双眼都有些赤红。但是牧径路句句在理,嬴武就算向以势压人,自己暂时也打不破这和龟壳一样的护山大阵。无奈之下,嬴武只有尽量把自己的怒气收起来。
“前辈不生气便好。”牧径路见嬴武自控下来,对着嬴武拱手道:“晚辈先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之前在蠃母山上,若不是前辈,晚辈和和几位道友恐怕早死在刘真的手中。”
牧径路看似郑重道谢,却越发让嬴武心生怒气。嬴武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无意之中救了他们一命。牧径路的话,也让嬴武想起了那日在蠃母山上的事情,难怪嬴武觉得牧径路如此熟悉。
“晚辈失手杀了前辈子嗣,也不过是迫于自卫罢了。”牧径路仍旧轻笑着说道:“况且,以前辈自己对嬴扎的了解,前辈觉得嬴扎的运气能好的几时?”
一旁的剑惑双眼一亮。这个师侄不得了啊,这说话的套路,完全是一环接一环,将嬴武给气得不轻不说,甚至可能会让嬴武无言以对。当然,要是嬴武不再要他那个‘武尊’称号的颜面自然另当别论。
“小子,吾儿如何,自有吾去教导,关你何事?”
“自然不关小子何事。”牧径路摊了摊手,继续说道:“剑阁落没,前辈自然可以随便欺负欺负。可是前辈可有曾想过,若是嬴扎在世,哪日无聊了,把帝门少主给得罪了,把妖兽哪一族的子嗣给杀了,赢家将会如何?前辈又会如何?”
“以嬴扎的脾性,迟早会有一劫,在晚辈此处应劫,或许也算是命中注定不是?”
牧径路没有说明,嬴武却听得真切。牧径路话外,却一直将嬴武和牧淬之间的恩怨算在其中。若是不论个人情感,嬴扎死在牧淬儿子牧径路手中,确实替自己消了因果。
“二十五年前,晚辈不知前辈为何要与刘德那种宵小结盟,攻我剑阁,逼我家父。”
嬴武闻言,神色微变,嘴角动了动,似乎想开口解释。不过不管是以嬴武的身份来说,还是牧径路本人,都让嬴武没有来得及开口。
“不过,晚辈自己眼睛能够看到的是,嬴武前辈应该是一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英雄。”
嬴武眯着双眼,死死的盯着与自己隔崖相望的牧径路,突然沉声开口道:“有话直说,何必如此弯弯绕绕。”
牧径路轻笑拱手,坦然道:“晚辈想说的是,晚辈可以做主,替小子家父和嬴武前辈将过去的恩怨了了,不知嬴武前辈可否愿意?”
“如何了?”嬴武闻言,双眼微瞪。嬴武眼底那略显兴奋的情绪,虽然非常隐秘,但是还是被牧径路看到了端倪。
牧径路轻轻一笑,拱手又道:“不论小子家父是否活着,家父一战之仇,小子还是得报。嬴武前辈乃是当今‘武尊’,想来也不想如此欺负我一个晚辈。若是前辈等得,给晚辈些许时间,待晚辈踏入蓝阶之后,便和前辈倾力一战,以了恩怨。”
牧径路说完,就那么一脸淡然,神色异常笃定的看着嬴武。
牧径路的话,让嬴武心中震撼不已。因为从牧径路的话之中,嬴武居然相信了,牧径路会在短时间内突破道蓝阶,能够与自己一战。虽然听上去很荒唐,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