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吃惊,眼神有些慌乱的闪烁了一下,他怎么猜到自己在等人的?嘴上却没有这样问,而是说道:“没有啊,我只是看看风景。”
贺朝阳笑了笑,对她的不自然视而不见,轻描淡写的说道:“徐家的枫林府邸景色也能称临东一绝,确实该仔细欣赏。”
苏若讪笑,应了声“是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只举起自己手中的鸡尾酒又喝了一口。不再看向门口,而是随意的看向四周,余光却瞟向门口的方向。
贺朝阳将一切皆收眼底,没有再深究,少女怀春也是正常的,他走到桌前拿起一杯鸡尾酒,随后轻靠在桌上,慵懒的道:“苏小姐平常对酒很感兴趣吗?”
“兴趣谈不上,只是了解的多一些。”苏若闻言点头,轻笑,“比起鸡尾酒,我还是更喜欢波尔多干白。”
“看来我们还是同道中人。”贺朝阳听言惊讶,眼神亮了一瞬,“我也喜欢波尔多干白。”
“是吗?”苏若有些诧异,“波尔多的白葡萄酒向来正宗,而且口感好,相较于威士忌之类,并不会有那样浓烈的刺激感。”
贺朝阳闻言眼神又亮了,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笑道:“看来这是遇上行家了,你觉得赛芙蓉更好一些,还是长相思?”
苏若明白自己这才是遇上行家了,她算哪门子的行家呀,就是平时贪喝,酸酸甜甜之类的,她一般不会拒绝。对于他的问题,她也想不出个好回答。
“各分秋色吧,一个口感丰富而粘稠,一个口感清爽,二者也算是互补。”
“哈哈哈,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贺朝阳大笑了起来,其中颇有几分豪气,当真是遇上知己的表现。
这边苏若和贺朝阳聊的正欢,有了共同爱好,话题自然就变多了,两人有说有笑的,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其中就包括徐正庭,他虽然在前方,但一直没错过她的一举一动。
见她和贺朝阳交谈甚欢,微微皱起了眉,果真是离开她一会都不成,总有些杂草缠着她,他心里有点不舒服。恨不能立刻飞奔向那边,奈何事情颇为复杂,今天传来消息,说是中央派了委员长下来整顿军务,大约这两日就能到。
徐正庭冷笑,整顿军务?说白了就是派来削权的,他们作为地方军阀,中央忌惮他们也并非一日两日,如今怕是想先从临东开刀,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大军阀如果都被“整顿”了,那些小军阀还能不乖乖听话吗?
临东目前正是多事之秋,外敌内斗,黄家和日本还在虎视眈眈,中央也容不得他们做大,徐家三子夺权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也算得上是腹背受敌。
过了一会,宾客大多都到齐了,正三三两两聊着天时,徐守凡携着夫人顾婧登场。在台上说了几句“感谢大家今日的到来,在此聊表谢意”之类的,苏若没细听,她的注意力全都被东南方向走来的徐正衍吸引去了。
不过几日没见,她感觉他又清减了些,脸上较之以前更加冷峻,面无表情走来的样子让人不自觉敬畏。苏若抿唇,抑制住自己想要跑上前去的冲动,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去看她。
她低头,让自己不去看他,而是喝着手里的酒,香甜的果酒顿时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贺朝阳被人喊去应付,沈丘也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倒也不知该做什么转移注意力。
在苏若的附近有几名着盛装的夫人小姐,此刻正聚在一起,隐约听见她们在议论徐正衍,便竖起耳朵静听。
“你们看,四少今个是自己来的呢!”
“他夫人呢?怎么没有一同前来?”
“你没听说?”
“听说什么?你快讲讲。”
“四少夫人的娘家出事了,自顾不暇呢!”
“什么?!”
苏若吃了一惊,周围的人也都是一脸好奇,而说话的那名夫人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才低声说道:“她的父亲在南山口战
役时临阵脱逃,现在已经被军事法庭逮捕,据说是要…”
那位夫人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苏若则是心中一凛,没想到事态竟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方定山临阵脱逃的事情殃及到四少夫人了吗?
“四少难道没有帮忙求情吗?”其中一名小姐疑惑问道。
那名夫人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他临阵脱逃,若非当时七少及时赶到,四少此时怕已经交代在南山口了。你觉得呢?”
苏若听完心神一阵恍惚,不知是何滋味。接下去的谈话内容她也没在意,只是迈开步子往前走,这里的灯光有些刺眼,仿如那日,同样夺目的灯光,可没人知道灯光下隐藏了什么。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耶稣项链,每当她觉得内心不安或者升起罪恶感时,她习惯性的喜欢亲吻它,然后向它祷告,让上帝宽恕她的罪过。
而她只要想起方沁,心里就会产生愧疚,负罪感,让她觉得上帝也不会宽恕她,因为是她插足了她美好幸福的婚姻,第三者向来就该遭受谴责。
徐正庭将事情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就要去找苏若,结果看见她一个人有些失魂落魄的走着,不禁微微蹙眉,随后轻笑着走到她面前,唤了一声:“苏若。”
苏若闻言一下回了神,抬头就看见徐正庭那张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俊脸,不得不说的是他长得确实俊朗,非沈丘的温润,也并非徐正衍的冷峻,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独一无二的。
“你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