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三天。
徐正庭一如既往在医院守着苏若,寸步不离,不过菀君的话他终究还是听了进去,起码不再不吃不喝。
他把整个医院都封锁起来,苏若的病房周围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没有他的吩咐,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放进来。
甚至连医生护士也只要吴医生和菀君,其他人一概不能插手,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她的安全。
当萧秦走进病房之后,就看见徐正庭还是坐在苏若的床前,他的眼底一片乌青,脸上已经冒出了胡茬,整个人都仿佛沧桑了几岁。
“正庭,查到是谁干的了。”
*
曾家。
“母亲,你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曾月拉着徐锦翎的手,面色凝重。
闻言,徐锦翎愣了一瞬,随后轻笑,说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啊?”
“母亲,你不要装傻。”曾月皱起了眉,挥退了四周的佣人,沉声说道,“打伤苏若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徐锦翎沉了脸:“月月,这话可不能乱说。”
“母亲!”曾月拔高了声音,脸上带了怒容,“事到如今您还要骗我吗!您怎么能这样做的!”
“月月!”徐锦翎斥道,她看着自己女儿动怒,不明白她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和她生气质问她。
“这件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关心正衍就行。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而不是那个臭丫头的死活。”
徐锦翎面色沉的仿佛可以滴出墨来。
“您不觉得您这样做太无耻了吗!”曾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一个弱女子!”
徐锦翎冷笑,说道:“不这样,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周旋在小四和小七之间?她一边赖着小七不放,另一边还和小四不清不楚,那天的情形你别说你没看见!”
“眼见不一定为实。”曾月沉默半晌,看向她,“她如今已经和小七订婚了,相信不久就会完婚,母亲又何必这样。苏若现在还躺在医院生死不明,您真的安心吗?”
“安心?为何不安心?”
“月月,你要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她嫁入徐家的!”徐锦翎目光缓缓的落到她身上,“她母亲是我这几十年来心头的一根刺,就算是在深夜,也是生生的疼。”
“月月,我不想让我唯一的女儿和我一样,受这样的苦痛,你懂吗?懂吗?”
曾月听着她这一番沉重的话,默然,她一直都知道母亲对父亲的前妻耿耿于怀,但却从未想过,她的这股执念有一天竟会让她做出害人性命的事!
“可是……”佣人走上前来,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只见那人匆匆忙忙的说道:“太太,小姐,沈家少爷前来登门拜访。”
“沈家?是那个沈丘?”徐锦翎不一会便敛了身上的戾气,一张脸上只剩下了平静。
“是的,太太。”
沈丘来这里做什么?徐锦翎一时间眸光不定,曾月见状心中咯噔一下,说道:“母亲,他恐怕是来兴师问罪了。”
“问什么罪?”徐锦翎眸子一暗,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你上楼待着,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你去把他请进来。”最后一句话是对面前的那个佣人说的。
“是,太太。”
曾月的脸上是掩盖不了的担忧,道:“母亲,现在这样你就开心了吗?迟早是会被查出来的!”
“听话,上楼去陪着你父亲。”徐锦翎沉声斥道,曾月不依,还想再说些什么,又听见她吩咐道,“来人,将小姐带上楼去!”
“母亲!”曾月瞪大了眼睛,却只能束手无策的被带上了楼。
而徐锦翎也是再次坐在了沙发上,宛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一派的雍容华贵。
沈丘穿着一身的灰色西装,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以往的温和,反而是坠入深渊的寒意。
徐锦翎轻笑一声,说道:“不知沈少爷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沈丘看见她脸上虚伪的笑容,就想到仍然躺在医院的苏若,如果不是她,苏若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夫人,我今天过来的确是有事情想问问您。不知道我妹妹和您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这样对她!?”
“你妹妹?”徐锦翎闻言诧异的看着他,“沈少爷怕是说笑了,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怎么会……”
沈丘打断她,开口道:“我妹妹就是苏若!不知道夫人为何针对她一个弱小女子?”
“我不知道沈少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针对过苏小姐吗?”徐锦翎面色沉了下来,在心中嗤笑一声,妹妹,叫的可真亲热,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当做宝一样。
“是吗?”沈丘怒极反笑,到现在都不承认,很好,“夫人大概是不知道那日袭击我妹妹的人,如今都在我的手上,他们交了一份供词上来,夫人难道就不好奇?”
徐锦翎手一握,猛的看向他,随后又松懈下来,冷声道:“就算是这样,你又能拿我如何?”
“呵,真没想到督军夫人竟是这样一个善妒又心胸狭窄的人!”
“我怎样还轮不到你品头论足!”徐锦翎闻言,眼神狠厉的看向他,“沈少爷如果没什么事,还请你离开。”
沈丘笑了起来,一个嘲讽至极的笑容,他道:“放心,将来就算是你曾家求我,我也再不会踏入这里一步。顺便告诉你,我沈家旁的没有,就是钱多。”
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