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邹琛扬起嘴角,抬手,给了对方一个壁咚。
姜静姝被框在门板与他的手之间,心中慌了一阵,随即涌起强烈的反感。
这么多年,邹琛是第一次主动与女子这么近,反正这个少女是他的“良药”,他也不怕犯病,于是便愈发得寸进尺。
“多年未见,在下想请姜小姐入宫一叙,不知意下如何?”说着,脸也跟着凑近。
欣赏着面前女子有些红红的脸,他心里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啪!”清脆的一声响,在寂静的檐廊中显得格外清晰。
邹琛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背贴着墙壁,脸上也火辣辣的疼。
“殿下,请谨言慎行。”姜静姝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想到什么,她止住脚步,扭头,讥讽道:“殿下,九年前你被我压在身下,九年后,你也只可能被我压在身下。呵呵。”
登时,有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在邹琛胸膛内堆积,即将爆发。他终于想到自己该作何反应时,眼睁睁看着少女走离了拱门。
姜静姝假装从容地出了学堂,坐上马车时,却忍不住后悔起来。
她刚刚……扇了太子一巴掌。
虽然是应激反应,但她把三哥的训诫全忘在了脑后。以前就算是太子年纪小,不记仇,现在被一个女子打了一巴掌,怎么说也不会放过自己。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自那之后,姜静姝每次上学堂都像做贼,上课坐立难安,下课也不敢出门,生怕邹琛突然从哪冒出来,揪住她治她的罪,连回家都不和杜若一起了。
这让杜若很是委屈,质问自家大哥是不是欺负姜静姝了,邹琛却什么都不说,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时间一晃,就到了七夕。每逢七夕,潼安城中通常会张灯结彩,而姜静姝的生辰亦是这一日。
通常,安国侯府在这几天会比外边更热闹,必定会大张旗鼓为姜静姝庆贺。
前来祝贺的嘉宾,多为王公贵族,或是达官显贵,并奉上丰厚的礼物。一来,大家都知道安国侯府的掌上明珠三小姐的生辰十分重要,二来,总有些人想抓住时机,能借此与安国侯府保持紧密的联系。
七夕之夜,门禁也没那么严格。尽管安国侯府中宾客满堂,亦有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可到底抵不过民间的纷繁对姜静姝的吸引力大。
又因是生辰,侯爷对这个宝贝女儿更多了几分宠溺,对于姜静姝一再的恳求,姜尚还是答应下来,但提出两个要求:
一:不可玩的太疯;二:须由两三侍从跟随其后保证她的安全。
姜静姝不悦,瘪瘪嘴,还是同意了。
她收拾了一下,叫上木桃,欢天喜地地出了府。
姜静姝走了一路,侍从也跟了一路。虽然几个侍从明智地选择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可姜静姝感觉还是不太好。
这种感觉,仿佛被监禁了!
七夕的街道上,车马多,人也多,几个膀大腰圆的侍从,成群结队地走在街上,自然会有发生意外的时候。
身后传来妇女的斥责声。
原来,是其中一个大手大脚的侍从走路没注意,不小心撞掉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手里的篮子,篮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妇人怀里的婴儿也啼哭不已。
几个侍从渐渐招架不住妇人粗俗的语句,连声道歉,有的帮忙捡东西,有的帮忙哄孩子。
真是笨!
姜静姝嫌弃地移开眼神,趁几个侍从手忙脚乱之际,冲木桃眨眨眼,二人噌地一下,就窜入人群中,很快没了影。
收拾好东西的侍从,见跟丢了三小姐,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回去向侯爷禀报这件事。
这边,终于摆脱了“跟屁虫”的二人,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向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