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原本是在行驶中的马车,忽然间就倒翻在地!
不等马车中的人有什么反应,箭矢如雨一般的激射而来,眨眼间就将马车射成了筛子!
之后,箭雨停了下来,周围也是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从两旁的墙上冒出了十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挥了一下手,立即有人上前去查看,已经不成样子的马车。
只是,他的头刚刚探过去,尚未来得及看清,马车里究竟有没有尸体,咽喉就猛然被人锁住,剧痛袭来,再之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谁也没有想到,马车都被射成了筛子,居然还有人会完好无损的藏在那里。
不过,在那人倒下之时,周围的黑衣人终究是察觉有些不对,却不待他们重新拉弓射箭,已经有一条青色身影,从马车中飞冲而出,直接冲进了他们中间。
与此同时,另外一条墨色身影,不知从哪里悄无声息的出现,比那条青色身影还要快,从天而降一般落在了黑衣人身边。
一墨一青两条身影,如虎入羊群一般,出手迅捷如风,十几个黑衣人竟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伴随着“嗤”的一下,利刃入肉又迅速拔出的声音,十余个黑衣人,尽皆倒在了地上,再无半点气息,只有尸体下的鲜血蜿蜒而出!
“殿下,今日您不该冒险出府的。”清寒收回手中,没有沾染半滴鲜血的长剑,警惕的看向四周,只语气有些沉闷。
恒卓渊苍白的面庞上,带着一抹淡笑,在一众尸体中,闲庭信步的走过,只笑不达眼底。
他缓缓开口说道:“不出府又如何,难道这样的戏码还少了吗?再说……”
恒卓渊的话音微微一顿,唇角上扬,这一次的笑明显真实了一些,“如果不出府,怎么能见识到,这般有趣的人和事呢?”
知道他说的人和事是什么,清寒也不说话,只闷声护在恒卓渊身后。
世人不知,殿下从不坐马车,即便是重伤之后,也是如此。马车,于殿下来说,不过是个摆设,一个摆给世人看的假象而已。
可笑这些刺客看不透,逮着机会就冲着马车使劲儿!
这不,又毁了一辆奢华的马车。不过也无所谓,皇上还是会下令,给殿下再造一辆新的出来的。
只周围安安静静的,清寒忍不住嘲讽的想,这里虽是稍偏僻了一些,但是距离京兆衙门并不远,如此大的动静,居然掀不起半分波澜,这陵安城的治安,还当是真好。
而恒卓渊似乎是料到了清寒的想法,淡然出声道:“京兆府尹和城中的巡防营,懈怠已久,并非这一日之事。”
“殿下!”清寒愤怒的睁大了眼睛,“陵安城的安危,竟然系于这等人身上,实在是……”
话没有说完,清寒就默默的吞了回去。
说又有何用,原本殿下没有出事之前,无论军中士兵,还是巡防营,哪一个敢在殿下面前如此松散?可是自从殿下战败之后,又有哪一个,将殿下放在眼里过,他们一个个全都巴不得殿下立即就死掉!
清寒不忿、恼怒,恒卓渊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情绪,仿似根本不在意……
甫一踏进书房,立即有人禀道:“殿下,墨卫传来了密信!”
恒卓渊闲适的脚步微微一顿,伸手接过了那封密信。
清寒立即眼神火热的看着璟王坐下,拆看密信,却不敢凑上前去。
墨卫,并非一人,而是属于暗卫当中的精英,专门打探消息之用。
这一次,墨卫全部撒出去,已经一年有余,如今才有消息传回来,莫非……
座椅上的恒卓渊,却是忽然低沉的轻笑了一声,冷冽的眸光微变,幽深的让人看不到底,周身萦绕的凛凛杀气,猛然一爆又迅速恢复了平稳。
“殿下,可是两年前的事情,查到了实证?”清寒当即有些不安的出声询问。
话落,密信中的一张信纸,就落到了清寒面前。清寒连忙伸手接过,低头看去,眸光就是猛地一缩!
密信上竟是带着丝丝血迹,更加令人震惊的是上面所写内容。
“殿下!”清寒单膝跪地,眼中隐含泪光,“既然墨卫查知两年前,那一场战败,的确是边关那几个狗东西,联手给殿下设的陷阱,证据确凿。请求殿下允准属下前去,亲手了结了这几条狗命!”
清寒几乎要落下泪来,从朝臣到平民百姓,无一不在传,那一次战败,是因着殿下骄狂大意!可是他们这些守在殿下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更不可能承认。
殿下爱兵如子,殿下日日操练军士,殿下一直都是亲自巡视城防,殿下夜夜与军师筹谋,殿下亲自领兵冲杀在阵前……
殿下做的太多太多,就是唯独没有骄狂大意!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怀疑,是有人出卖了殿下。如今终于查到实证,是那几个狗东西联手,他不亲手宰了他们,心头的恨实在难消!
恒卓渊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腕,那里有一道伤疤,令他差点再也拿不起武器,甚至无法握笔的伤疤。
清寒没有看到密信中,最重要的部分,只有恒卓渊自己才明白,在那一刻,在看到事情的真相,的确如他所揣测的那般之时,他心中到底有多少的悲凉!
“殿下!请允准属下的请求。”清寒不甘的再次出声。
“杀了他们,然后呢?”恒卓渊的声音,平稳的近乎没有感情。
清寒当即语塞,是啊,然后呢?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