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是你害死他的,都是你害死他的,你还来问我,他怎么死的!”
闻言,念柳忍不住啐道:“呸!王妃恨不能亲自守着二宝,恨不能代替二宝生病,怎么会害死他!”
“就是你害死他的啊。”玲玲诡异的笑了起来,“谁让你只重用,念柳和冷玉两个贱人,而不把我带在身边的?”
“你才是贱人!不,你是恩将仇报的小人!”念柳骂道。
而玲玲充耳不闻,只继续笑着说:“那么冷的天啊,二宝冻得哆哆嗦嗦的,喊着姐姐我冷,可是他喊得姐姐不在啊,只有等他生病了,他喊得姐姐才会来看他啊……可是该死的!”
玲玲忽然又变了脸色,恨意浓浓的说:“就因为他生病,我不能跟去云府!不能跟着,我怎么能找到那个东西呢?找到那个东西,交给他们,我就能……我就能自由了!再也不用整日看人脸色,再也不用奴颜婢膝的伺候人,我就能……”
“所以,你就害死了二宝?”云湘滢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我没害死他啊,我只是告诉他,吃了这碗燕窝,姐姐就会来看他,他就能见到姐姐了。那个小傻子信以为真,吃了。我亲眼看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冷下来,再也不能贱兮兮的喊姐姐了,哈哈哈哈……”
玲玲疯狂的笑了起来。
云湘滢微微闭了闭眼睛。
是她牵累了玲玲,才害的她如此凄惨。
可是,那么小的二宝何其无辜?玲玲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关于偷盗九龙玉佩之事,其中的细节,云湘滢已然不想再问了。她相信恒卓渊手底下的人,早已问的清清楚楚。
挥了挥手,云湘滢语气低沉的说:“带下去吧。”
“王妃,就这么放过她?”
念柳疑惑,王妃难道不处置,这个玲玲了吗?如此的忘恩负义之徒,在她看来,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云湘滢摇了摇头,道:“终究是我云家牵累了她。”
念柳悉心劝解道:“奴婢以为,王妃这么想,是因为王妃太过善良了。她落得这般境地,是她咎由自取,何来的牵累一说?如果没有老太爷,她早就饿了,她哪里能活这么久!就算她侥幸,在爹娘都死之后,还能活下来,那也是没有片瓦遮身、饥一顿饱一顿,悲苦无比的活着,哪会如这般衣食无忧、吃住不愁?”
云湘滢再次摇了摇头,道:“就让她为二宝守墓,守一辈子的墓吧。”
念柳见云湘滢执意如此,当下也不再多言,伸手提起在那里疯狂大笑,似是疯癫了一般的玲玲,冷哼道:“便宜你了!”
而玲玲在她提起来的那一瞬间,笑声忽然停了下来,她盯着云湘滢,喃喃低语般,说了一句:“你把爹爹分给了我,你怎么办呢?”
然后,玲玲的身子猛地一挺,继而软了下来,嘴边溢出来的鲜血,一直滴落在地上。
玲玲最终咬舌自尽了。
一串泪水,自云湘滢紧闭的眼睛中,流淌了下来。
“你把爹爹分给了我,你怎么办呢?”
这句话,是当初年幼的玲玲,对年幼的云湘滢,说过的唯一的一句话。
当时,她怎么回答的?
似乎她趴在爷爷的肩膀上,听着轮椅“骨碌骨碌”转动的声音,她娇俏的笑着,说:“我才没有把爹爹分给你呢!爹爹和娘亲,会一直陪着我的!”
原来,她和玲玲都未能实现,那嫩声稚语的心愿,都失去了爹娘的护佑与陪伴……
在云湘滢见玲玲的同一时间,恒卓渊也在书房之中,见了消瘦许多的清盛。将他不在京城的这一段时间里,原定计划的进行,以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详细的梳理了一遍。
随后,清盛呈上了一封,尚未开启过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