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只说了一个念字,后面就含糊的带了过去,显然是顾忌着,怕被人听了去。
只不过,她不说全,云湘滢也明白,她说的是念柳。
念柳那丫头话多,当初帮她打下手制药,的确没少念叨。
而冷玉把雪肤膏递漠国八皇子生意遍布漠国,等他醒过来,奴婢非得管他要谢礼不可!”
冷玉说的坚决,却也清楚,以自家夫人从不挟恩图报的性子,必然不会同意。
谁知,只听云湘滢淡淡应声道:“嗯,多要一些。”
“啊?”冷玉难以置信的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应道:“是,夫人!奴婢一定让他,送上厚厚的谢礼!”
到时候,念柳肯定高兴,就不会再来唠叨她了。冷玉想着,并没有留意到,当雪肤膏涂抹到,时鸿朗面庞上之时,云湘滢的眉梢,微微上挑了一下。
及至傍晚时分,昏迷中的时鸿朗苏醒了过来。
许是因着受伤颇重的原因,时鸿朗的眼中,不似之前一般,总是似含水带雾,而是隐约透着几分血色。
他缓缓张合了几次眼睛,才看清面前之人,轻声说道:“又麻烦焰夫人了。”
其声音嘶哑又虚弱,说出这一句话之后,用力喘息了好半晌,也说不出下一句来。
云湘滢再次伸手给他诊脉,一边问道:“可是觉得哪里不好受?八皇子说出来,我也好对症下药。”
好一会儿之后,时鸿朗才抬起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处。
云湘滢挑眉:“八皇子是说咽喉不适,不便多说话吗?奇怪,我并未看出,你咽喉处有伤。况且,你胸前被房梁砸中,断了几根肋骨,且伤及内腑,还有你脸上的伤势也不轻。你居然没有觉得痛吗?”
顿了一下,云湘滢似笑非笑的盯着时鸿朗,道:“看来我夫君的确没有夸错,八皇子好忍耐力!”
闻言,时鸿朗眉心微跳。继而,伸手抚摸了一下,他自己的面庞,目中透出一种,似是惊惧的神情来。
云湘滢收回手指,拿出针袋,抽出了几根银针,口中问道:“八皇子生意繁多,不知是否听过雪肤膏这种东西?”
时鸿朗微微睁大眼睛,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眼神有些疑惑的看着云湘滢。
而云湘滢轻叹一口气,说:“八皇子不能开口说话,实在是令人憋闷。想来,八皇子也不能适应吧?我这就给你施针,保证针到病除。如何?”
口中问着如何,云湘滢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等时鸿朗回应的意思,银针干净利落的,仿佛射出去的暗器一般,径直扎在时鸿朗咽喉附近。
时鸿朗又哪里想得到,刚刚还在说雪肤膏,转眼间,自己咽喉附近几处穴道,就被扎上了银针?
猝不及防下,时鸿朗的全身,都忍不住紧绷了一下。
这一下子,牵扯到了胸前伤势,剧痛难当不说,他只觉得咽喉处,猛然传来一股难耐的奇痒,令他忍不住从嗓子里,发出“咯”的一下怪声。
云湘滢挑眉,继续捻动银针,时鸿朗口中就发出了一连串,犹如公鸡打鸣般的“咯咯”声!
冷玉在旁,看的目瞪口呆,又忍俊不禁。
时鸿朗面缠纱布,看不出面色来,但是其露在外面,此时几乎红透的额头,以及他猛然攥起的双手,无一不在显示着他的羞恼!
就在时鸿朗忍不住,要伸手攥住云湘滢的手之时,云湘滢蓦然间停下手来,问道:“八皇子觉得如何,可要我继续施针?”
时鸿朗眼角一抽。
继续施针?是要让他继续发出,那种怪声来吧!
而云湘滢不等时鸿朗说什么,却是忽然收回了手,道:“也罢。八皇子想必也是心焦,我便换一种更快的办法。只是……”
云湘滢面露犹豫之色,之后说出来的话,令时鸿朗迫不及待的,开口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