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面色微变:“我自是记得乔平。”
“那你可还记得,乔平为何会被调离七爷身边?”灰林再问。
“乔平擅自做主,没有遵从七爷的吩咐。”紫星回答完,又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从未对七爷有过分毫不敬,更不曾擅自做主……”
“在七爷面前,你是没有擅自做主过。那你在夫人跟前呢?”
灰林厉声问道,见紫星不回答,他又厉喝了一声:“你回答我!”
“我……”紫星握起了拳头。
灰林将搭在他肩上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口中说道:“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得足够清楚。经过这段时日,你也该想明白了。没有想到,你依旧是如此糊涂!”
顿了顿,灰林又道:“七爷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紫星原本还带着一丝不以为意,此时听了灰林的话,彻底变了脸色,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几次,才张口说道:“我是七爷的属下,并非是夫人的!只要我对七爷足够忠心,足够忠诚,不就可以了吗?”
“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灰林看向紫星的眼神,带着丝丝怒火。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紫星也豁出去了,抬着头,用力的瞪着灰林。
原本,清寒不在七爷身边,就由他贴身护卫七爷。而这些时日,七爷不再让他在身边伺候,他怎么会没有察觉?
“对,你说的对极了!”
听灰林如此应了一句,紫星的眼神就猛地一亮。却不料,待他定睛细看去,看到的却是灰林脸上,满满的嘲讽之色。紫星的喜悦之情,顿时就有如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
而灰林看着紫星,问:“七爷的火色凤凰面具,是怎么断折的?追随七爷最长时间,最为忠诚的墨衣,是怎么离开七爷身边的?墨色字号,是为什么取消的?”
一连三个问句,每一句都如重锤,狠狠的锤在了紫星的心上,令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既然到了现在,你依然看不清,七爷待夫人,比之七爷自己的性命还要重!那么,你就如乔平一般,离开七爷身边吧。”
“不!”紫星下意识的,说出一个不字来。
“或者,你可以选择,彻底的离开。”灰林冷血无情的吐出这几个字,看也不看脸色灰败,跪倒在地的紫星,就径自转身离开了。
灰林与紫星之间的对话,云湘滢自是不知道。她只有些奇怪,自这日起,就越发的难以见到紫星,而偶尔见到紫星之时,他却如同大病过似的,脸色苍白异常。
她倒是有心给紫星诊诊脉,却被恒卓渊给阻止了,她便也没有多问。
此时,云湘滢隔着监牢的栏杆,看向了芳菲。
只几日不见,先前还美的勾人心的芳菲,就已然大变了样子。
她的面庞上,带着数不清的伤痕,而身上更是血迹斑斑,紧紧抓着栏杆的手,更是令人不忍目睹。就连那对儿总似带着水雾,惹人怜惜的眼睛,此时也失却了光彩,直愣愣的盯着面前的栏杆。
云湘滢不是那些不谙世事之人,自是知道既然是审问,必然会用刑,只是见芳菲如此凄惨,到底是生出了一分不忍来。
说到底,芳菲也是身不由己,被人利用的可怜人。
跟在身旁的灰林,不知是从云湘滢神情中,看出了什么,还是原本就要有此一番解释,只听他说:“这芳菲虽是一颗棋子,手上却也沾染了不少无辜者的血,落得如今模样,也算是咎由自取吧。只不过,如今她疯癫的厉害,夫人切莫被她伤了。”
其实,灰林觉得自己这句话,也算是多余的了。这芳菲被折磨的不轻,此时若非因着那股疯劲儿,怕是根本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伤着夫人呢?
而云湘滢听灰林如此说,心中生出的那一分不忍,也消失殆尽。只淡淡点了点头,云湘滢应道:“无妨,我心中有数。”
因芳菲是那么坐在地上的,云湘滢就蹲下身去,手指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不料,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