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八皇子怎么和旁人不一样呢?难不成因为他是漠国人,而不是咱们恒朝人?”
冷玉一边捣着药材,一边奇怪的问。
自从那一日,云湘滢当着众人的面,暴露了女子身份之后,就没有再换回男装。而冷玉也跟着换回了女装,称呼自然而然的就变了。
当然,原本流传着的,新任守将大人是断袖的传言,也不攻自破。
云湘滢转头看了看,此时正躺在床上,整张脸上都布满了红疹,显得异常恐怖的八皇子时鸿朗,微微摇了摇头,道:“或许吧。师父曾经说过,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同样的病症,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不同的反应。”
冷玉冷冷的瞅了一眼,不知道是晕了过去,还是在闭目养神的时鸿朗,总觉得他不安好心。虽然,此时病的要死的是他。
“好了。把药材放下,你再去让人准备几桶热水。”云湘滢吩咐道。
“是,夫人。”冷玉又看了一眼时鸿朗,这才转身出去。
云湘滢将冷玉捣成了粉末状的药材,一股脑的倒在了面前的碗里。碗里是一碗色泽深浓的药汁,待那些药材倒了进去,再搅拌几下,就变作了一碗黏糊糊的,不知是什么的怪东西。
“八皇子,你是要我亲手给你敷药,还是等我夫君回来?”云湘滢问着话,唇边噙着一抹淡笑。
本是闭着眼睛的时鸿朗,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继而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一如既往的,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仿似刚刚被人欺负过一般,略带着一点委屈。
“有劳夫人亲自为我制药膏,已经令我感激不尽,如何敢劳烦夫人为我敷药,我自己来就是。”时鸿朗说着,伸手接过了那碗汤药。
非是时鸿朗识时务,实在是不敢不识时务!
先前,他脸上就出了疹子,与旁的患了瘟疫的百姓不同,再次高烧烧的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引得李建义又去请了新任守将,以及他那医术高明的夫人来。
那新任守将的名字颇有些古怪,唤做焰无欢。时鸿朗自认生意遍布天下,也算知悉恒朝在京城的官吏,却从未听说过此人。
更不要说,被焰无欢看得如珠似宝的夫人了,至今他都未曾得知其闺名。
此时的时鸿朗自是没有想到,焰无欢此名是恒卓渊在外的化名,本就用的极少。若是他往江湖中人问询,或许还能获取一二分的消息。他往京官上想,如何能知道焰无欢是谁人。
时鸿朗病的糊里糊涂,却也知道以焰无欢夫人的医术,诊治起来当是没有问题的。也的确如他所想,焰夫人当即就换了药方,又开了一付外敷的药来。
事情就出在这外敷的药上了。
眼见焰夫人制了一碗,粘稠的糊状物出来,竟是要亲自力亲为的为他敷药,那焰无欢的眼神当即幽深起来,看向他之时,简直是想将他生吞活剥了。
这便也就罢了,眼神又不能当真杀人,时鸿朗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偏偏那焰无欢可恶至极,脸上带着笑,对着焰夫人说什么:“八皇子身份尊贵,听闻是极喜洁净的。夫人刚刚诊治了许多百姓,都还未来得及换衣洗漱,且夫人也是劳累了半晌,未免怠慢了八皇子,以致病情加重,不如让为夫替代夫人,为八皇子敷药,可好?”
焰无欢的话说的甚是好听,都不等时鸿朗开口解释什么,更不容焰夫人反驳,径直接了药碗过去,一把就将他给按住了!
接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时鸿朗简直都不想回忆!
不过是敷些药膏在脸上,那该死的焰无欢生生给弄成了,要将他的面皮给剥下来的惨痛!
每一下药膏敷到脸上,就带着一种又痛又痒的感觉,他恨不能当即晕过去,偏生那种痛痒令人的心,一颤一颤,颤的他根本晕不过去!
当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焰无欢也不知对他做了什么,令他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生生受着这折磨不说,还要看着焰无欢那张,表面带着笑容,实则冰寒阴冷的面庞,还要听着他那令人恶心至极的夸赞!
什么“八皇子贵为漠国皇子,想必这点苦头还是能吃的”。
什么“八皇子富可敌国,当该不会对夫人这位救命恩人吝啬,自会送上丰厚的金银财帛才是”。
见鬼的贵为皇子!
贵为皇子,就能吃苦?这是什么鬼话!
见鬼的不会吝啬!
他对焰夫人吝啬不吝啬,关焰无欢什么事……不对,的确是关焰无欢的事。可是,谁告诉焰无欢,他要用金银财帛,来酬谢焰夫人了?网
谁能告诉他,焰无欢这一脸的理所当然,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在时鸿朗又痛又气的,冲着焰无欢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当真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因着他这一晕,醒过来之后,还被焰无欢暗暗嘲讽他胆小如鼠,敷个药都能晕过去。
一旁的焰夫人不知其中就里,根本不知是焰无欢动了手脚,只说那药的确是有些烈,敷在脸上是有些疼痛。焰夫人还为他开脱,说他许是病体虚弱,才会晕过去的。
时鸿朗实在无力分辨,只好默默忍受了下来。
到了这般境况,若是时鸿朗还想不明白,那焰无欢是不想,让焰夫人亲手为他敷药,才弄出来这么多事情的话,那他就是真的傻了。
此时此刻,云湘滢这一问,他又哪里敢让云湘滢亲自动手,更加不会等着,云湘滢口中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