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热闹的飘雪城街上,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炎冥独自一人,内心彷徨又迷茫,在这帝都当中,虽然他位高权重,但真正了解他的人确寥寥无几,甚至说只有一人。
官场中,永远不能相互把酒言欢,而能互诉心声的朋友,也许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中,只有天香楼的那位知己。
炎冥与往常一样,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天香楼,走到四层南宫婉儿的房间门外,轻轻扣响了房门。他虽然经常来与南宫婉儿谈心,但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他心中充满了压抑和忧伤。
“吱呀”,房门被南宫婉儿打开,炎冥抬脚进入了房中,就看见南宫婉儿的桌上早就沏好了一壶茶,两个与往常一样的茶杯,简约、干净又典雅。
席地而坐在蒲团上,炎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茶杯发神,南宫婉儿似乎察觉到了他今日有些不对劲,纤纤玉手端起茶壶,缓缓的替炎冥酌满一杯茶,只见茶壶中的茶水犹如清泉般细细的流入茶杯。
将手中的茶壶放下,南宫婉儿轻盈的坐下,端起茶杯递到炎冥的眼前,问道:“炎公子,今日可是有烦心之事?”
听见南宫婉儿问他,炎冥回过神,看着面前妖精般的女子,接过茶杯,端在手上,轻叹了一句:“她的婚期定了,在今年十月。”
诧异、惊喜、期盼以及微微的开心充斥着南宫婉儿的心间,不过她看着炎冥难过的样子,心中微微一痛,有些难过。
她伸手捋了捋炎冥垂在额间的一丝头发,安慰的问道:“你没事吧?”
看着南宫婉儿替自己捋头发,炎冥没有阻止,仿若一切都不重要了,心不在焉的回道:“当初得知她订婚的消息,却没有婚期的时间,心中还有一丝的期盼,如今才知道,这一丝的期盼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端起茶杯,炎冥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苦笑道:“一厢情愿痴笑人,铜镜内外两道门。”
“哎。”南宫婉儿听见炎冥的话后,手僵直在那,心中叹息着,“你我之间又何尝不是隔着里外两道沉重的门呢?”
放下玉手,南宫婉儿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琴桌旁,双手抚着她的两仪鸾凤琴,散发着古典气息的两仪鸾凤琴垂着凤凰图案的琴穗,她素手拨弦,七根弦在芊芊玉手下愈发的灵活,竟好似有生命了一般!两仪鸾凤琴缓缓泄~出美妙的音符,时而似流水,时而又似春风,当激昂、柔和融入到一起,在别人手里好似是一对敌人,而在她手里,更似一对鸳鸯,天生一对!
这琴声仿若道尽世间百态,畅述凡间爱恨情仇。那深沉哀怨的曲调,连坚硬的金石都为之感动、悲伤;那清亮高亢的乐音,穿透力是那样强劲,一直飞向那高远无垠的地方。
琴圣南宫羽菲,世人称赞:
祸国倾颜拂柳腰,
贝齿红唇魅眼娇。
红酥妙手抚琴弦,
珠落玉盘音难消。
闭目倾听的炎冥在这曲琴音中,心中有最开始的不舍,慢慢的被这曼妙的琴音洗涤着心扉,当一曲演奏结束,他的心扉被打开了,渐渐的,他明白了:爱不一定非要得到,守护,也是一种爱!
当心扉打开,炎冥此时此刻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忽然间,他的武功突破了,到了地(君)境的第二个层次——自在凤境。他的目力和耳力更加的明了清晰。
缓缓睁开双眼,炎冥站起身,看着弹奏完的南宫婉儿,对她深深的一拜:“婉儿姑娘,谢谢你。”
南宫婉儿也感觉到了此时的炎冥与以前有所不同,替他高兴,微微露出贝齿,笑道:“炎公子,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二人畅谈许久,炎冥便起身告辞离开,离开前,南宫婉儿问了一句:“炎公子,既然公主殿下已经要嫁给夜雨寒了,那你何时找个伴侣?”
微微一笑,炎冥站在房门前,背着南宫婉儿,平静的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守护,也是一种爱!”
说完便走出房门,留下身后南宫婉儿楚楚可怜的站在那,眼中饱含着泪水,痴痴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
当炎冥离开天香楼后,直接朝着丞相府走去。
来到丞相府邸,下人们禀报夜雨寒后,出来将炎冥带到了丞相府的客厅。
站在客厅中,炎冥环顾四周,只见精致大气的珐琅花瓶摆在角落里,还插着几根长长的珍贵的白孔雀羽毛。磨光的大理石地面一尘不染,厅堂上首两把紫檀木雕花大椅,后面的案几上放着名贵的青花瓷器和玉件摆设。
墙上挂着一幅当世十圣之一的画圣蓝凤仙的山水名画,看着画,仿佛身临画境中。厅堂右侧还有一个金丝楠木八扇面的屏风,上面镶嵌的白玉,看成色也是极其难得的好玉,甚至还有天然似山水的纹理。而厅堂下首有一盆立在花架上被精心侍弄猩红色的曼珠沙华。
炎冥心中暗道:“这夜雨寒倒是很会享受。”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从后方传到炎冥的耳中,他知道这丞相府的主人来了,缓缓转身,只见夜雨寒独自一人,身穿蓝色的衣衫,手上把玩着一颗夜明珠,面带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看见等候在客厅的炎冥,夜雨寒拱手一揖,温暖如春风般的说道:“炎将军,让你久等了。”
炎冥朝他回了一礼,道:“是炎某今日打扰到夜相你了。”
“坐。”夜雨寒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人便坐在厅堂上首的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