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的幽默与滑稽使郑爽跟他距离瞬息间拉近到一厘米,秦始皇见郑爽全神贯注地盯视自己,哈哈一笑喋喋不休道:“老夫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其实你小子和老夫不谋而合,我们爷俩早就是一股道上的车子;也就是西府人说的红萝卜不零卖……”
秦始皇的话使郑爽一愣一愣:千古一帝知道郑子要干的事?郑子寻找虫洞的目的是穿越宋朝改变被夷狄胖揍的颓废局势,这些他都知道?蒙人吧!哈哈……谁信他说的话……
郑爽凝视着小圆镜里的秦始皇沉吟不定,哪里相信秦始皇的话是真的……
就在这时,一阵歌声从远处传来;优美得旋律十分动听,歌者好像是个女子;郑爽浑身顿时热血沸腾。
郑爽顾不上打理秦始皇——当然他认为在小圆镜里面看见秦始皇是一种幻觉——便把小圆镜收起来,追着歌声而去。
歌声从湋河湾传来,郑爽下了一面坡来到湋河岸边;只见水色连天,碧波荡漾;郁郁葱葱的芦苇荡仿佛水泽汪国中的原始森林向前铺展开去。
河面上,芦苇荡中时不时有鸳鸯、野鸭、天鹅凫游出来;几只长腿白鹭正站在浅水处捕鱼钓虾。
哇塞!此湋河非彼湋河嘛!眼前的湋河湾不是郑爽印象中的臭水渠,而是从空中流下来的天水。
郑爽印象中的湋河湾一天到晚河面上漂浮着油腻腻的白沫,污水全倾泻在湋河之中;当地官家为政绩所迫也是视而不见,受害的是郑爽老家郑家河和附近几个村寨的乡亲们。
眼前的湋河湾却大相庭径,几百里长的芦苇荡一眼望不到边;清粼粼的河水从芦苇荡中缓缓流过,《诗经》.秦风就是在这个地方生成的。
郑爽举目声越来越响;一叶小舟从芦苇荡中缓缓驶出,驶舟的是个美貌姑娘。
歌声从姑娘嘴里扬出,竟是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姑娘的歌声使郑爽亢奋,郑爽在后世时最喜欢的就是《诗经》中《蒹葭》这首诗;情不自禁地用白话文朗诵起来:
芦苇茂密水边长,
深秋白露结成霜。
我心思念的那人,
就在河水那一方。
逆流而上去追寻,
道路崎岖又漫长。
顺流而下去追寻,
仿佛就在水中央。
芦苇茂盛水边长,
太阳初升露未干。
我心思念的那人,
就在河水那岸边。
逆流而上去追寻,
道路险峻难攀登。
顺流而下去追寻,
仿佛就在沙洲间。
芦苇茂密水边长,
太阳初升露珠滴。
我心思念的那人,
就在河水岸边立。
逆流而上去追寻,
道路弯曲难走通。
顺流而下去追寻,
仿佛就在沙洲边。
郑爽用白话文朗诵完《蒹葭》抬头去看姑娘,哪里还有踪影?他觉得自己是热脸贴个冷屁股,嘘叹一声抱怨道:“这妹子真是个鬼精!说不见就不见!”
郑爽心中说着,便在河岸上走来走去;对着芦苇荡大声吆喝:“喂!唱歌的妹子,你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啊!过路人想讨口水喝嘛!”
郑爽这么讲是想打消姑娘对自己的误解,郑爽知道湋河岸边人家的风俗;大姑娘遇见不熟悉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躲避。
郑爽心中想着不禁说道起来:“郑子讲的湋河岸边的妹子见了生人怕羞那是后世的事,可宋朝女子的开放程度并不逊色唐朝;宋朝尽管创建了理学,但朝野反对声音十分强大;宋代女子本身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要说受影响的话那是明朝,明朝开国后妇女才被严酷摧残;地位也是一落千丈沦落到社会的最底层。这也难怪,朱元璋这个老梆子和尚出身,岂容妇女开放?宋代出才女、明朝出烈女恐怕就是这个原因!”
郑爽心中叽咕着四处张望,还是不见船家女的身影;便就笑声呵呵道:“这妹子怎么封建起来,宋朝女子并不是这个样子呀!”郑爽觉得自己已经来到宋朝地面才这样自信的讲。
郑爽说着话,不禁想起宋朝著名词人李清照来;李清照年轻时便喜欢写爱情词:“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小小年纪的李清照便知道偷窥帅哥,与二十一世纪的女孩青春多情没有什么两样?真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啊!
不仅如此,李清照成年后还写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一个女子已嫁作人妇,不仅晚回;还喝得酩酊大醉找不着东西南北,这小日子过得比现代女子都潇洒滋润;与传说中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啊!
再看一下南宋著名断肠诗人朱淑真写的一阙《清平乐》: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
意思是当含烟带露的季节来到湖上之时,不仅与心上人携手湖上路,还和衣睡倒人怀,不顾羞怯地倒向恋人的怀抱。
一个词人敢于写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