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听薛瑾儿说出“立即部署捣毁贼窝的话”,眉头顿时绾成一个疙瘩道:“老夫这些日子一直在渭河聚仙楼附近监视里面的动静,魏胜四人也在附近的村落明察暗访;搞到不少村落有少女失踪的信息,又在扁担沟捡到人的骨头!”
魏胜补充着魏延的话:“这些证据足以证明聚仙楼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贼窝,但贼窝里面什么情况我们还是两眼一抹黑!”
薛瑾儿瞪圆眼睛凝视着魏胜,重复着他的话:“贼窝什么情况两眼一码黑?”
薛瑾儿说着转向魏延道:“前辈,您当初如何怀疑聚仙楼是贼窝的?”
不等魏延搭话,魏胜亟不可待地抢了话头道:“老祖怀疑聚仙楼是贼窝,是因为看见文昌威客栈门前有一个老妪疯疯癫癫走来走去,嘴里还嘟嘟囔囔说叨着什么?”
“疯疯癫癫的老妪走来走去地说叨着什么!”薛瑾儿惊诧不已道:“怎么回事啊前辈!”薛瑾儿看向魏延诘问:“咋就越来越乱?怎么又冒出一个疯癫的老妪来!”
“疯癫老妪是蜀地广元人,我们就叫她广元老妪吧!”魏延沉吟片刻振振有词道:“老夫在外修行数年回到文昌威客栈,闲暇之时就在大门外转悠;只见广元老妪在大门不停地来去走动,嘴里还嘟嘟囔囔念叨着什么;老夫觉得蹊跷,上前询问;可广元老妪一见我走过去竟然逃走,心理似乎在惧怕什么!”
魏延说着长叹一声定定神道:“广元老妪跟老夫捉迷藏似地磨叽了两天时间,第三天时可能是饥饿难忍坐在地上不动弹;老夫见她形只影单。精神恍惚;知道知她是落难之人,让魏胜将其安顿在文昌威客栈住下来吃饭、喝水、洗澡,老妪的精神得到恢复;才说他是蜀地广元人,来关中这边寻找儿子!”魏延把自己在文昌文客栈重生说成修行归来,还真够老道的。
薛瑾儿听魏延如此讲,讪讪而笑道:“前辈慈悲一哈,探查出一桩冤案;还真是可庆可贺!”
魏延笑了一下清清嗓子道:“老妪说她的儿子名叫唐孝业是个秀才,一年前和书童星儿上京城赶考;一去再无音信,老妪昼思夜想精神恍惚;死的念头都有了!”
顿了一下振振精神道:“前不久,老妪梦见儿子和星儿在关中道一条大河边上的客栈里出现;老妪询问儿子可是儿子不会说话,但儿子的眼神暗示母亲快来救他;老妪便瞒着老头儿一个人独自赶来关中平原;沿渭河一路寻找儿子在梦中召唤她的那个客栈!”
“这事也太蹊跷了吧!”薛瑾儿不屑一顾地说了声看向魏延道:“前辈相信老妪的话?儿子给她托梦会是真的……”
魏延道:“老妪思儿心切,死马就当活马医了;她从广元翻越秦岭来到渭河边上,沿河向东京方向一路寻找;看文昌威客栈便就驻足不走,希望儿子能从里面走出来!”
“哟呵!”薛瑾儿惊诧不已道:“还真是机缘巧合啊!聚仙楼客栈在渭河边,文昌威客栈也在渭河边;老妪一定是将文昌威客栈当成聚贤楼了!”
“谁说不是!”魏延讪笑一声道:“文昌威客栈和聚仙楼客栈都在渭河岸边;但文昌威不会伤天害理,魏胜当时便提到聚仙楼!”
魏胜见魏延提到他,神情亢奋地扬扬手臂道:“老祖当时让小人把老妪接到文昌威客栈住下来,详细询问她梦中的情景;老妪把她梦见儿子啼哭和客栈的情景赘述一遍,小人立即想到渭河聚仙楼客栈!”
魏风接上魏胜的话:“小人当时跟大哥魏胜在一起,老妪就是这样讲的;她真是把文昌威当成聚仙楼。”
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聚贤楼的地理位置和文昌威十分相似,只不过聚贤楼在渭河北岸;文昌威在渭河南岸,两处客栈都是三县交界的地方;你说奇怪不奇怪!”
“是呀!”薛瑾儿茅塞顿开道:“文昌威在扶、岐、眉三县交界的地方,聚贤楼在武、周、太三县交界的地方;天下还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这就叫吴桥不成书!”魏似讪笑一声道:“聚仙楼客栈的向北走二十里就是千年古刹八角寺,向南过了渭河能进楼关山;楼关山是匪首牛洪的老巢,牛洪的祖先是牛赖;五代十国时就在楼关山做山大王,朝廷也拿他没有办法;牛洪继承了祖宗的衣钵,把京兆府也纳入他的势力范围!”
薛瑾儿嘘叹一声道:“原来这样!弄不好聚贤楼背后的老板就是牛洪,而广元老妪的儿子唐孝业和书童星儿有可能是被牛洪这帮匪徒给绑架了!”
“瑾儿说得对!”魏延拍个响掌道:“老夫就是考虑到唐孝业还在聚仙楼,才起意对那里进行监视侦察的!”
魏春插上话:“聚仙楼正是老妪梦中梦见儿子啼哭的客栈,老妪的儿子能在聚仙楼里面啼哭;那就证明他书童星儿还活着!”
魏春说着慷慨激昂道:“聚仙楼以前的老板叫林放是江南苏州人,现在是一个名叫刁三的家伙当家;刁三也说自己是苏州人,还说是林放的外甥;可刁三主政以来附近村落的女娃娃不断失踪,我们兄弟四人此次奉老祖之命走了一圈子深有体会;走失姑娘的家庭,从早到晚被阴霾笼罩;父母整日以泪洗面!”
“老祖,我们立即捣毁这个贼窝!”魏胜怒不可遏地说着,扬扬手臂器宇轩昂道:“只要老祖发话,小人马上召集庄客来客栈集中!”
魏延没有啃声,薛瑾儿也在思索;魏延沉默一阵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