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儿无言以对,只能用诧异、惊怵的目光时重时轻地凝视着魏延。
魏延把插进泥土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拔出来擒在手中抡了几下道:“想当年魏文长是何等的风光,统领蜀国大军依水宿营跟司马懿贼子隔渭河相望;攻伐杀掠那是家常便饭,而村夫诸葛亮营帐就在魏延城的后边方五丈原!”
魏延说着眼睛里溢满忧伤的泪水,声嘶力竭道:“五丈原啊五丈原,那是令魏延望而奔泪的地方!从地理环境层面讲,五丈原是一块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北有渭河,东有斜峪河,西有麦李河;只有南边一条道儿通向汉中运送粮草,诸葛村夫试图占据五丈原跟司马懿长期对峙;但老天不容54岁就让他命归西天!”
顿了一下提高嗓音道:“诸葛亮死了那是天意,可是老村夫不放心魏延;妄说魏延脑后有反骨,他死之后必反;便将将蜀军大权交给长史杨仪从而挑起内部搏杀,还卑鄙无耻地安插一个名叫马岱的间谍在老魏身边卧底,在汉中虎头桥将老夫诛杀!老夫一片报国志愿不能实现,只能喊冤九泉!”
魏延说着又把手中的金背七星大砍刀插进泥土里面,跪在地上仰天长啸;放声大哭:“苍天啊只有您老人家才能辨明是非曲直,让魏延重生,来完成那一世没有完成的夙愿!”
魏延的举止使薛瑾儿手忙脚乱,他没想到战场上从来不向魏军低头的魏大将军竟然痛苦流涕;人只有被逼到绝境,被冤枉得无地之容才能做出如此的反常情态。
魏延放声大哭,薛瑾儿也跟着啼哭起来;她毕竟是十五岁的女娃娃,别人一流泪她的眼睛就酸。
薛瑾儿陪着魏延流了一阵子泪水,走上前去将他扯起来道:“前辈无需难过,诸葛亮和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说魏延大将军有反骨,那只是诬陷之词;实践证明魏延是个大英雄,大忠臣!”
薛瑾儿说着神情亢奋道:“起码晚生不相信前辈您是反臣,而是华夏历史上难得的一个英雄,晚生这里给您施礼了!”
薛瑾儿说着身腰弯下,给魏延行了一个大礼。
魏延慌忙把薛瑾儿扶起来扬声大笑:“公子无需多礼,就你刚才说的相信老夫不是反臣的话;已经是文长屁颠屁颠了!”
薛瑾儿莞尔一笑,心道:“人说魏大将军性情耿直还真不是传说,你看他刚才说到冤屈处禁不住放声大哭;这时候又是扬声大笑;前后就半柱香的工夫便是悲喜两重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