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杰师傅说:
“如此看来,也许今天下午,不,甚至中午!
伪宋就有可能大队海船,突袭围剿吐鲁克所部。
那个张弘范让李恒派大队战船,在咱们的外围游弋,说是防止敌人逃窜,又何尝不是防止我们,隐隐有督军之愿,当然,这个也是正常的操作,咱们说不了什么。
不过,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咱们前天刚刚俘虏了三艘海鳅船,吐鲁克将军,为什么不让忽尔达副千户,带队去找找岸上的兄弟,赶紧填满士兵,多装一些强弩、火炮,尤其是进行烟火遮蔽的炮弹,另外,咱们三艘车船,已经有一些损伤,需要靠岸修补和补充弹药辎重,咱们临时向李恒将军和张弘范请求,然后留下一些小船和哨戒船。
如果张弘范和李恒不答应,就直接从他们的船上搬运。毕竟我们正对面,伪宋司马所部已经挂上警戒标志了。”
吐鲁克和忽尔达听到这个时候,彻底明白炜杰师傅的意思了,吐鲁克不禁大骂张弘范:“这个老贼,千算万算,总算不过他。”
炜杰师傅淡淡地呷了一口茶:“技不如人,多学学就好了,张弘范还不会不救你。”
忽尔达说:“刀剑无眼,这海上更是说不清楚,万一海水、风力变化不及,那不是想救也救不成了?”
炜杰师傅又说:“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你烦不烦,多准备二十条无影舟,算是个正经吧,我都没有跑,你怕什么?”
忽尔达一想到炜杰师傅这种老狐狸,是个万万不肯吃亏的主,人家都不跑,相来是有完全把握的,就噎的说不出话来,又不能说,我的命比你贵重,不过,可以说吐鲁克呀,于是梗着脖子说:“你没跑,吐鲁克万户如果受难不及呢?”
炜杰师傅吐了一口茶叶沫子:“把你们船上的所有无影舟,现在先搬到吐鲁克将军的船里,行了,时间不多了。”
吐鲁克脸色依旧有些铁青,拱手对炜杰师傅说:“计将安出?”
炜杰师傅对童子说:“收拾起来,舱外忒冷,到舱内摆上。”
接着站起来,对吐鲁克说:
“现在外松内紧,静观其变,做好逃命的准备,但是逃命前,先要做足进攻的准备。
我如果所料不差,伪宋的那个水客一条线索里面,目前情况不明,如果没有大的变化,咱们冲进去,捉住小皇帝,司马统制这里,已经几次遇险对冲,他们一定屡立战功,张弘范则一直消极挤压,如果他们lùn_gōng行赏,这个司马统制肯定官升一级或几级,至少在他们小皇帝和太后那里,印象很深。
如果他们调派禁军以外的战力,这个司马统制非常可能会被调动,让瞭望哨看好他们,只要他们有部分往崖山方向急速撤退或者迂回,那么,
吐鲁克将军,你就应该用你的号召力,让能够跟随你的蒙古军队,全力跟你向那个方向杀进去。
不行,这样还不够保险,吐鲁克将军,我建议你调派一个得力人手,立刻搞来三艘铁头撞舟。
另外,干脆,咱们也来一个绝户计。
二十条无影舟不够,再搞一些小海鳅船。
一旦撞入伪宋战船队列,直接冲开一个口,去追击他们的小皇帝,不管外部他们的事情,让张弘范他们着急去,一旦抓住小皇帝,舍弃大船,让大船的将士们与之纠缠周旋,让无影舟和小海鳅船等各样小船,乘乱杀出,多备旌旗和吐鲁克将军的将旗。
咱们小队尖兵逃跑的时候,让大队人们结阵抱团,也专攻一点。
就算是伪宋饮水的问题已经解决,哪些受咸水而生病的将士,不可能一日而愈。
张弘范用绝户计,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用一个绝户计,两位大人,以为如何?”
炜杰师傅说的话,让吐鲁克和忽尔达心惊肉跳,不过,冒险吗,这符合蒙古人的人设,听完以后,反而热血要沸腾起来,忽尔达把袄子拽开,对着吐鲁克说:“姐夫,我干了,我当先锋。你,下命令吧。”
吐鲁克面露笑容,对炜杰师傅说:“炜杰师傅,是不是再找几个人,留出一队无影舟,一旦张弘范支持不下去,把张弘范也救出去?”
炜杰说:
“吐鲁克将军思虑周详的很。
都元帅安危涉及到此次大军的安危;
而且,我们的蒙古探子,拼死获得的消息,也要发挥最大作用嘛。
都元帅只有安全保住了,都元帅才有机会和心情向大汗写战报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