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了保护她,强行在沙滩上开车的邱连钰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头部受到重创,在医疗条件根本不够的情况下,只能暂时用呼吸机维持着生命,等待着专业的医生来手术。
玉冰清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十几年的好朋友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躺在面前,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时候,真的有种心如刀绞的感觉。
突然开始后悔一切,为什么执意要当演员,执意要回国就接这部戏。
转念想想,一切都是因为想要报复傅凉川,想要让他心里不舒服,却没想到,只是一个这样的想法,差点让最好的朋友失去性命。
人生真的没有办法追究任何责任,因为这一切,甚至可以追溯回将近十年前,当初她为什么要选择嫁给傅凉川?
又或者,当初为什么要爱上傅凉川?
甚至,连她为什么要作为妹妹出生,都已经成为了后悔的事情。
如果她是玉冰洁,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官方派来的医生很快赶到,赶走了守在病床边上的人,把整个安置室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临时icu,比较重要的,需要手术的伤患都被抬了进来,而玉冰清,作为轻伤患者,已经被强行隔离在了外面。
和外界隔绝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玉冰清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场噩梦。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哪里,现在只能焦急的,守着清醒的意识,抬眼看着那扇被关起来的门,提心吊胆。
这种感觉很不好,她甚至都不知道,如果邱连钰就这么不会醒过来了,自己会怎么样,要怎么面对。
——“哇!有东西,有东西,你们看那个车!”
还没有被海啸撼动的楼房外面传来幸存小孩子的尖叫声,玉冰清下床走过去看,有几个脸都没有洗的小孩子,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远远地指着某个方向,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哦哦哦哦!有人来接我们了!”
另外一个孩子也凑过来,也清楚的看到,开始原地跳脚尖叫。
这地方现在已经不安全了,所有人都需要被紧急撤离,所以有车来接,并不奇怪。
玉冰清叹了口气,这些并不是她此刻感兴趣的事情,现在她脑子里,就只有邱连钰。
想想也是可悲,她甚至连一个能关心,或者被人关心的角色都没有。
别人都会想想父母,她在这个时候,只需要想想天堂的奶奶,和临时icu里的邱连钰。
如果说,唯一一个还和外界有关联的,大概就是那个永远在心里留下了决绝背影的,傅凉川。
“请问您的姓名是?”
刚重新坐回病床上,胡思乱想些什么的玉冰清突然听见身边有个女人的声音开口,吓了一跳才缓过神来,低头看对方递上来的表单,原来是用来统计幸存人数的表格。
看着上面七扭八歪的字迹,玉冰清接过了笔,颤颤悠悠的开始往上面写字。
因为已经成为了艺人,她大多数时间签字都会用艺术体,今天突然要写个一本正经的名字,居然下意识的有些模糊了。
写着写着,不自觉就把最后一个字,写上了洁字的一大半。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又重新改成了玉冰清。
不是这样书写下来,她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两个人的长相和名字,都是那么的相似。
小时候长得也不是完全一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越来越像了。
这一点非常神奇,玉冰清虽然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
原来做久了一个人的替身,真的会习惯。
所幸,邱连钰的手术还算是成功,经过将近三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算是脱离了危险,现在只需要等待恢复意识了。
“他现在的状态还不是非常稳定,具体的情况,要看他醒了之后,有可能还是会有后遗症,你做好心里准备。”
一身白色的衣服,说着流利的中文,这是天朝派过来专门负责国内受灾人民的救援人员,所以玉冰清非常容易沟通。
“什么后遗症?”
玉冰清真的非常担心,如果邱连钰这样醒过来,不认识她了怎么办?
这世界上,岂不是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唯一一个,会珍惜自己,在乎自己的人,也忘记了自己,那怎么办。
对于这个疑问,医生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一言不发的离开。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大部分国人都已经坐第一班飞机回去了,而玉冰清为了留下来等邱连钰的手术,错过了第一班飞机,只能继续等着。
剩下的人,说话她也不是听得很懂,只能坐在原地沉默,一言不发的默默掉眼泪。
身上还穿着那天晚上拍戏的破旧衣服,外套在救援的时候就已经被扔在了那辆废弃的车上,现在身上披着毛毯。
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她,原本就消瘦的身材,此刻更是骨瘦淋漓,脸上的肉一点不剩,下巴明显尖了好多,憔悴的一如当初刚刚知道失去孩子的时候。
傅凉川终于在一大群人搜寻到她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坐在角落里,视线没有焦点,只看着前方一个虚无的点,其实并没有任何东西看进眼里,一言不发,脸色惨白的样子,像极了一具尸体。
——“玉冰清!”
管不得任何人的视线,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