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轮又往前漂行了二十米,离老虎口不到十米的地方,方不为成功的将船尾滑轮的钢丝绳和连着箱子的钢丝绳扣到了一起。
“呜……”恰恰这个时候,蒸汽机的压力已满,正在自动排压。
汽轮的轮桨再次转运起来。
方不为从水里冒出头,左右瞅了一眼,后面的船还离的很远,左侧有艘船刚刚超了过去。
好机会。
方不为飞快的爬了起来,攀着船尾的舷梯爬了上去。
方不为快速的跑进后舱,启动了船尾的绞盘,又往驾驶舱喊了一声:“往左转舵两圈,调头!”
“两圈,知道了!”
陈心然越来越顺手。
汽轮刚刚驶过了老虎口,陈心然成功的将船头横了过来。
她还没忘了鸣两下汽笛,给附近的船只提醒。
看到前面有汽轮横在江上,后面船上的舵手破口大骂:“他娘的,哪有在近岸的地方掉头的?”
也就速度慢,速度快的话,船尾有很大的可能会撞是堤岸。
船尾正对着老虎口,方不为飞快的套上衣服,跑到船尾,紧紧的盯着绞盘上的钢丝绳。
压力刚刚积满,现在正是汽轮马力最足的时候。
拖钩上有滑轮,水下的钢丝绳的力道是垂直向上的,不用担心钢丝绳会露出水面。
但是船现在正横在江上,绞盘的速度过快,就有可能绷断钢丝绳,速度过慢,如果箱子没有被拉下日本人用石砖堆积起来的平台,那绷直的钢丝绳就会贴近水面。
如果正好有船从挤着老虎口的入口驶过,不是挂翻后面行来的船,就是钢丝绳被后面的船挂断。
还好,一看前面的船的近岸的寺方掉头,后面的舵手就知道前面开船的绝对是个新手,嘴里虽然骂着,但还是降低了速度,耐心的等待着。
汽轮的速度慢慢加快,绞盘越收越紧,中间突然顿了一下,速度慢了下来,甚至汽轮都稍稍的停顿了一下。
这是证明水下的钢丝绳已完全绷紧,船已经吃上了力。
成不成功就看现在了。
方不为紧紧的盯着绞盘。
“崩”的一声轻响从水下的钢丝绳传到了船体上,又传到了方不为的耳朵里,就像是用手指弹了一下弓弦的那种响声。
绞盘的速度稍稍的快了一些,但卷上来的钢丝绳缠的非常紧,说明水下的钢丝绳没有断。
虽然在脑海中已演示过无数遍,认为出错的可能性不大,但方不为还是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
八口箱子已被拖下了那处日本人用石砖堆砌起来的石台,垂到了江里。
南京江段的水深的四十米以上,老虎口更深。
水下的钢丝绳也就只有四十米左右,现在又被绞上来了不少,说明箱子已经离了江底,还在不断的往上升。
以汽轮现在的速度,方不为估计水面下的钢丝绳基本上垂直的。
方不为边蹦带跳的跑进后舱,加快的绞盘的速度。
两分钟以后,船尾轻轻的震动了一下,方不为飞快倒转了一圈,又关掉了绞盘。
八口箱子成功的贴到了船尾。
方不为用力的挥了一下拳头。
既便方不为再不爱钱,再怎么稳重,一想到十万两黄金是个什么概念,就忍不住的兴奋。
他又走到船尾看了看,确定铁箱没有露出水面后,他再次回到前舱。
“出什么问题了,喊你你也不答应!”陈心然问道。
“压力舱出了点问题!”方不为随口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回去?”陈心然又道。
现在的汽轮已成功调过了头,正在逆流而上。
陈心然只以为船出了问题,方不为放弃了行动。
“已经捞上来了!”方不为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陈心然惊讶的看着方不为:“什么时候?”
“刚刚,让你调头的时候……”
陈心然紧紧的盯着方不为,方不为风轻云淡的说道:“都给出你说了很简单,你还不信?”
……
为了方便把箱子里的东西搬下船,方不为特意绕远了一些,把船停到了夹江码头。
南京现在只有两处深港码头,一处是煤炭港,一处就是这里。
方不为依稀记得,后世的时候,这里好像是一处汽车轮渡。
离下关太远,离城门也很远,这里还没有煤炭港和浦口码头热闹,偌大的码头零零星星的停着三两只船。
交过了停靠的费用,等码头管事离开之后,方不为启动了绞盘,把八口箱子吊到了甲板上。
八口箱子完好无损,方不为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陈心然惊讶的看了方不为一眼。
方不为点了点头,一口挨着一口的提了一下。
没有一口能的动。
不用猜了,八口箱子,里面全都是黄金。
真正的十万两。
方不为压下了心中的狂喜,把一杷毛瑟冲锋手枪递给了陈心然:“你在这看着,谁要敢上船,你就放心开枪!”
他本是想把箱子推到船舱里去的,但试了一下,根本推不动。
每口箱子,至少都在一千斤以上。
猜到方不为要去找藏钱的地方,陈心然重重的点了点头。
……
方不为先是在离船不远的位置,租下了一间不大的库房。
付了租金,拿了钥匙,支走了房东,方不为用最快的速度,在库房里挖了一个坑。
不是很大,但藏那八口箱子里的东西完全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