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振龙顿了顿,又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他现在算是有些理解方不为的心情了。
想干事,首先却要防着自己人?
既便干成了,很有可能还要背黑锅?
为了此次行动,方不为绞紧了脑汁。
既然有合法合理的名义查案,还要防止用力过猛,把自己暴露出去,更要等查到眉目之后,不会让王兆名这样的亲日派横加干涉……
陈超左右瞅了一眼,又压低声音说道:“要是以前,也不用方不为这小子如此绞紧脑汁的大费周折,想查直接查就是了。但现在是什么情势,你难道看不出来?”
谷振龙自然知道内情,他既便恨的直咬牙,却想不出比方不为更好的办法。
一月中旬,日本人为进一步加快华北五省自治,以便制造第二个满州国,故意挑起了“察东事件”,逼迫国民政府签定了《大滩条约》,致使察哈尔沽源以东成为了“非武装区”,等于近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又落入了日本人之手。
谷振龙气的砸东西的时候,方不为阴阳怪气的说过一句话:中国够大,还能多来这么几次。
差点没让谷振龙崩了他。
方不为后来又劝谷振龙,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火大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不要气极伤了身。
果不其然,一个多月后,委员长和汪院长鼓吹“东亚共荣”“中日亲善”的言论就见报了。
日本人抛出了两亿银元的诱铒,就让委员长彻底改变了立场。
事后,委员长还暗中给几大特务机构的首脑下了口谕:不得对日轻启事端!
到了这种地步,在没有惊天动地的理由的前提下,别说方不为,就算是谷振龙,也不能主动发起针对日本人的任何调查行动。
那个时候,方不为正在追查中村,若不是谷振龙憋着要争一口气,行动差点就被叫停了。
自此后,除了方不为还在追查与林子安有关的线索,几大特务机构的所有部门针对日谍机构的战略,全部从主动出击转为了被动防守。
这也是方不为这次为何要大动干戈,不但制造了谷振龙和陈超遇刺的假相,更做出一副匪人要杀王兆名,还要炸总统府的架势。
听起来好像觉的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好在谷振龙,马春风以及陈超多少有先见之明,更有血性,在方不为的游说之下,没怎么为难便同意了他的计划。
要让委员长知道了,个个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但没有一个人觉的自己在跟着方不为发疯。
“生气也没用!”陈超劝着谷振龙,“该做的都做了,就看这小子的了,但愿不要让我们失望!”
“首尾也要处理干净!”谷振龙沉吟道,“王兆名也不是吃素的,他认定事情不是日本人干的,肯定会推测谁有这个动机,说不定就会怀疑我们是不是在自导自演……”
陈超顿了顿又说道:“方不为不是说了么,他会快尽快查出眉目,找个替死鬼……”
“哪有那么快?”谷振龙皱眉道,“日本间谍又不是种在地里的大白菜,想挖就能挖出来?”
“那怎么办?”陈超担心道。
“栽赃到别人头上不就行了?”谷振龙回道。
“除了日本人,还有哪方势力有这个胆子刺杀你我,还计划了炸了总统府,往汪公馆扔炸弹?”陈超疑惑道,“疯子都没这么大胆子!”
“还真有这么个疯子!”谷振龙冷笑道,“这位可是连委员长都敢杀的……”
……
既然能提出计划,并付诸行劝,方不为自然留了个退路。
跟随边从军执行刺杀的几个手下,全被方不为半软禁了起来,除了特务处,哪都去不了。
剩下的都是亲信中的亲信,不可能有走漏风险的可能。
至于背锅的,肯定是日本人无疑。
此次行动,方不为的目标不止是那十万两黄金,他还想利用此次的机会,尽量能多的将隐藏在南京城的暗谍挖出来。
方不为卯足了劲,要把这口恶气给吐出来。
但他也知道,只要政府首脑一天不改变态度,南京城的日谍就不可能彻底清理干净,就算再给他十个系统,方不为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这与个人的能力无关。
方不为正站在楼顶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新街口周边的动静。
赵世锐正带着警察厅特务侦察大队和调查科,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宪兵警备团和分区警署已将方圆五里之内的区域全部戒严。
就算不能封城,方不为也有自己的办法:分割包围。
只要有间谍藏在包围圈之内,在如此严密的搜索之下,肯定会露出珠丝马迹。
除了新街口,其余两处也已被方不这派人人围了起来。
白下路23号的中国银行南京分行附近,由郑世飞率队搜捕,下关大马路的中央银行南京分行附近,则交由高思中。
此次行动,可谓是出尽了方不为所能调用的所有亲信。
方不为之所以坐镇这里,是因为除了官方持股,币改实施计划中的交通银行就在福昌酒店斜对面之外,还有大大小小十数家民营银行的分行设立在新街口周边。
兴业银行,劝业银行,丰业银行,通商银行,工商银行……这还没有算外资银行设在南京的办事处。
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私人钱庄,商行,大部分都集中的新街口中。
因为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