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点距离这里越来越近,明显可以看出,陈浩秋的目的地就是赌场。
难道是陈浩发现了什么新情况,要给本部发电文?
方不为暗暗的怀疑道。
几分钟以后,一阵刺耳的笛声由远及近,没几秒,方不为就看到一辆小车如同失控的疯牛,快速的从街头开来。
方不为看了一下系统,应证了一下,陈浩秋就坐在这辆车里。
车还没停稳,陈浩秋便跳了下来,急步冲进了赌场。
方不为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让陈浩秋这么着急?
“东爷……”门口的大汉招呼着陈浩秋。
东爷是陈浩秋对外的浑号,除了上海站的亲信,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名。
陈浩秋经常来,赌场里的保镖伙计全知道,这位是大老板的朋友,所以一点都不敢怠慢。
“这的人呢?”陈浩秋急走几步,指着靠近后楼梯,空无一人的那张赌台问道。
“爆庄了,就先被封了!”负责赌场一楼的管事回道。
“是不是个子很高,留着八子胡,穿着浅色西装的一个人……”
“对,就是他,赢的太多,被请到二楼了……”
管事的话音还未落,陈浩秋便冲向了二楼。
等他冲到二楼的雅间,找到赌场的大管事时,地上正躺着四个疼的满头是汗的大汉。
任老板正冷着一张脸,问着几个大汉失手的细节。
“四个打一个,你们连枪都没来不及往外掏,就被人家摞翻了?”任老板一声冷笑,重重的踩在大汉受伤的手腕上,“你觉的我会信?”
大汉当既一声惨嚎。
陈浩秋一听就知道,任老板说的是方不为。
“人走了?”
“东爷!”任老板抱了抱拳。
说是老板,他其实占的股份并不高,至多算是个大管事。
“在下面骰宝赌台上赢钱的那个人走了?”
陈浩秋又问道。
“对!”任老板点了点头,“赢了十几万,又故意输了回来……我派人想摸一摸底细,却没想到全是饭桶,一个照面,就被人家全放倒了,连掏枪的机会都没有……”
“呵呵呵……”
陈浩秋嘴里笑着,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心里更是发寒。
方不为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几个手下被架了出去,任老板还在不断嘀咕:“邪了门了,这还是人么?人还能厉害成这样?”
换成别人,陈浩秋自然不信,但换成方不为,再厉害一倍,陈浩秋也不觉的出奇。
方不为明明还在南京给马春风翻案,而且所有的案情经过,陈浩秋同样知道的一清二楚。
幕后人物举报了马春风,又威胁要登报,还对南京方面的调查动向了若指掌……
此时的方不为,又突然出现在上海,还在暗中跟踪和己?
难道马春风是在怀疑自己?
陈浩秋越想,脸色就越白。
怪不得总部会突然通知更换密码底本……
自己刚刚换完密码,发送了确认口令,方不为就追到了这里……
是杨定安,还是发报员泄露的自己的行迹?
陈浩秋越想心里越寒。
“东爷?”看陈浩秋脸色阴冷,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任老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给我追……”陈浩秋咬牙着吼道。
……
当看到赌场内部有人鱼番出动,甚至有两个直奔酒楼而来时,方不为心里猛的一咯噔。
“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浅色西装,留着八子胡的男人……”
听到门口的大汉问着酒楼小厮的话语,方不为惊的站了起来。
这是在搜捕自己!
陈浩秋把自己认出来了?
等小厮说没有见到这么一位客人之后,两个大汉又走向了下一家。
方不为站起身来,整了整帽子,又扔了两声大洋在桌上,对外面喊了一句:“结账!”
看到大街上四处乱窜的大汉,方不为的脸色越来越黑。
自己还没对陈浩秋动手,陈浩秋却先开始对付自己了?
既然陈浩秋高了自己,也肯定能想到,自己追到赌场,就是在跟踪他,更能想到他谋划的事情败露了……
狗急跳墙,鱼死网破,陈浩秋会不会真的走出最后一步,投日做了汉奸?
方不为惊出了一身冷汗。
真到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立既向南京方面发电汇报。
方不为的心里越来越沉,就像压了一颗千斤巨石。
特么的,真让自己给玩脱了!
真是该死!
方不为又暗骂了一句。
好死不死的,怎么就和陈浩秋照了面?
自己运气怎么差到了这种地步?
天与不受,反受其遣?
毫无来由的,方不为的脑子里闪出了这么一句话。
难道是因为自己故意输了那十几万大洋的原因?
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又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方不为开始疑神疑鬼。
大街上全是帮派份子,遇到留胡子,或是穿浅色西装的行人,都会被拦下来盘问。
方不为走的不紧不慢,可能是因为个子高的缘故,也被拦下了盘问了几句。
方不为报上了航运公司的地址,称自己是里面的职员。
可能是看方不为长的比较年轻,与上面交待的目标人物不符,大汉随便问了一句就放了他。
看到如狼似虎的青帮门徒,方不为的心直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