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寒姿态慵懒地靠着椅背,深幽地盯着她,视线落在她沾染了油光的粉唇上,心里浮起一丝难耐的躁意,搭在桌沿的手徐徐摩挲着桌面。
下一瞬,他摸出一根烟,还没点燃,就被一只纤细的手夺走。
沈未晞将烟掰断放到桌上,一回眸对上男人深沉莫测的眸子时,心口像是有棉絮拂过,复杂难言,就连声音也不经意地弱了几分:“吃饭时间,你怎么抽烟啊?”
“不抽烟。”傅锦寒嗓音低哑,眸底暗光拂过。
“所以?”沈未晞瞥了一眼手边的烟卷。
“玩具。”傅锦寒不咸不淡地丢下两个字,执筷开始进餐。
沈未晞:“……”
傅锦寒的用餐习惯很好,进餐过程中不再言语,那慢条斯理地劲儿,处处彰显着贵族风范。
一人便能成为一幅画。
沈未晞不由放轻了呼吸。
……
文婶似乎特别了解傅锦寒的习惯,他刚放下碗筷,便带着佣人走了进来。
每个人都低眉顺眼,轻拿轻放。
傅锦寒怡然自得地享受着佣人的伺候。
沈未晞怔怔地看着他们。
沈家也是富裕家族,她却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跟帝王将相用餐似得。
傅锦寒盯着她有些失了焦距的眸子,大掌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起来:“去净手。”
“我自己来吧。”沈未晞走向洗手台,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缓缓淌过她的手。
傅锦寒将双手也挤到了水龙头下,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揉搓起来。
沈未晞转眸盯着他,都忘了反应。
“脚还疼么?”傅锦寒关上水龙头,拿过一旁的毛巾给她擦干净手。
“不疼了。”沈未晞回神,只觉得刚才好像做了个短暂的梦,这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了?
她有点不习惯。
她微敛情绪后退几步和男人拉开距离,弯唇淡笑:“给我治脚的可是位神医,我这伤在他那里纯粹是小意思,他那一手银针……”
“你喜欢就好。”她的话未说完,男人便打断了她的话,就连声音都清冷了几分。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出去消消食。”傅锦寒转身朝外面走,嗓音低沉微凉,透着不容置喙地强势意味。
作为一个艺人,为了保持身材,沈未晞有饭后消食的习惯,沉默片刻,提步跟了上去。
男人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直到走上一处高台,放眼望去看到诺大一片海,和绵延的苍山时,她才惊呼道:“这里是富锦山!”
“很喜欢?”傅锦寒冷凉的眸子有涟漪漾开,低低哑哑的嗓音如古老的琴声随风落进沈未晞耳蜗,不经意就让她轻松了戒备。
“嗯,就是有点遗憾。”
“遗憾?”傅锦寒转眸看着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失意的小脸。
沈未晞蓦然咽回了即将出口的话,暗笑为什么跟他说这些话啊,他又不能理解她的工作。
“没什么,只是听说富锦山是神山,许愿就能愿望成真,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来,你说遗憾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