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暖融融地漫过薄纱,洒了进来。落在大床上,围上一层朦胧的光影。
大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女孩绵长的发交织着素白色的枕头,紧紧搂住她的男人,伸出被子以外的手臂,粗壮有力,女孩小小一只躲在他怀里,如慵懒的小猫镶嵌在主人的怀,她甚是舒喟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满足地笑了。
风卷起纱幔的一角,挤了进来扫落在大床上,柏笙鼻子痒痒地皱了皱,被清风扰梦,幽幽转醒……
入眼的一切,并不熟悉,质感厚重的装潢,奢华的配置,这儿不是自己睡的次卧。
这是哪?
混沌的脑袋逐渐清醒,余光撇到一抹黑影,她转头看过去,倏然睁大眼睛,陆陆陆,陆南川?
怎么和他睡到一起?
她动了动身子,方才感受到,一只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
她心里乱糟糟,脑袋如一团纠结在一起的麻球,一时间想不起任何事情。
大脑拉响警觉,清晰发出一个指令,把他踹下去!
想做就做。
她抬脚朝他的方向一踹,谁知道睡梦中的陆南川,警觉得很,被踢下床的前一刻,大手攥住她的手臂,和她一同滚到地上。
“唔……”柏笙吃痛地哼叫一声,身上的重量,令她有种快要憋不过去的窒息感。
蓦地响起一个词:大石压顶!
“你快起来。”柏笙闷声嚷嚷。
陆南川清醒过来,迅速起身,柏笙睨着他,眼神充满质疑、探究。
刚睡醒的陆南川,收敛了骨子里的锋利,多了丝慵懒,晨起的嗓音特别低沉动人,“终于醒了?你不知道,昨晚你有多闹腾!”
柏笙不相信,“不可能。”
陆南川笑了笑,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尽管不相信!
他起床,往浴室走去。
坐在床上的柏笙,细细回想着昨晚的一切,她和妲丽她们去酒吧喝酒,越喝越来劲,然后呢……
一些细细碎碎的片段重现在他怀里,越想越惊悚,一滴冷汗如毛毛虫,从光洁的额头滑下,那个野性狂欢,放飞自我的人,真的是自己?
她挠着长发,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
她一直知道,自己酒醉后的疯狂,所以她一下不犯戒,但昨晚,喝着喝着收不住……
车顶狂吼,跨坐在陆南川上闹着要玩捆绑诱惑……
她脸色变了又变,钻进被窝了,没脸见人。
从浴室出来的陆南川,神清气爽,瞧窝在床上,缩成一团的柏笙,他眼底浮现笑容,上前把她的被子扯开,“全想起来了?还要玩捆绑诱惑吗?”
柏笙的被子被他扯掉,她咻地一下腾起来,若无其事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昨晚什么事情我都忘了。”
她理直气壮说着,快步往浴室走去。
如果再慢一步,她怕被他看到自己通红的脸蛋。
当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是一瞬怔然——
怎么,连妆都没了?
所以说,姓陆的已经看到她的真容?
天啊!
一次醉酒,牺牲了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