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有兰陵王这个武王在,自然不需要自己出手了。
听到宁不悔的话,兰陵王微微一惊,没有想到宁不悔的父亲也中了血梅花的蛊毒。
“你是说,你父亲也中了蛊毒?”
这个时候,铁木原已经让一个女下人把兰依儿带下去了,跟林守一起候在一旁。
两人自认为,宁不悔与兰陵王说话,他们没有插嘴的份。
至于那一盆子妖血和灵药的混合物,也让铁木原吩咐下人倒掉了。
但是,宁孤城这个当事人插嘴了:“不悔,你说我中了蛊毒?我怎么不知道?”
宁不悔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宁孤城,决定还是把这件事归结为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师傅。
毕竟,这件事还是需要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的。
“父亲,您忘了,我有个师傅,师傅他老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你身中蛊毒,但是师傅最近进山给我找灵药了,所以没来得及出手医治您。”
同时,宁不悔也决定告诉宁孤城一个事实,虽然会很残酷,但是宁不悔相信宁孤城能够承受。
“父亲,有件事我一直瞒着您,其实,您当年遭到血梅花杀手伏击,导致武功尽失,沦为废人,成为残疾,”
“以及我近几个月来遭到血梅花杀手追杀,全部都是小叔一手策划的,”
“他当年嫉妒您成为望炎城知名天才,便害了您,后来又怕我崛起,便一直想要杀了我。”
“书院入学试炼的那几天,小叔带着宁霖,跟血梅花的杀手一起想要追杀我,但是不幸死在兽潮中,不然的话,我根本无法活着回来。”
无疑,告诉宁孤城,让他知道一直残害他父子的就是自己亲弟弟这件事是很残酷的。
但是宁不悔不打算瞒着宁孤城,宁孤城有权利知道这个真相。
“兽潮么,也好,也好。”
宁孤城低低一笑,格外凄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也不傻,怎么可能相信兽潮那样蹩脚的理由。
但是他知道,宁不悔说的是事实。
一直以来,一直残害着他们父子的,就是他的亲弟弟。
只是如今,人死了,一了百了,他也脱离了家族。
而他还活着,宁不悔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父子俩如今还活得好好的,这便好了,他已经无心,也无力再去追究什么了。
“王爷,麻烦您了。”
收拾自己复杂的心情,宁孤城睁开眼睛,朝着兰陵王抱拳一拜。
“贵公子妙手回春,救了小女,本王出手,逼出你身上的蛊虫,重塑的丹田,也是应该。”
兰陵王倒也豪爽,坦然受了宁孤城这一拜,但是对于宁不悔的神奇医术却已是折服。
整个望炎城的炼药师,包括他王府上的那些炼药师,无人能够医治兰依儿,宁不悔却是轻轻松松解开了。
如此本领,兰陵王由衷佩服。
“宁兄,接下来,还请你忍着点,这个过程可能有些痛。”
甚至,对于宁孤城的称呼,兰陵王也不由变得亲近了些,用上了宁兄二字。
随后,兰陵王双手徐徐前推,武王境的元气滚滚而出,罩向宁孤城。
宁孤城一头长发往后飘去,面皮都滚动了起来,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眯着。
宁不悔捏紧了拳头,灵魂之力蓄势待发。
不是他不相信兰陵王的为人,而是过河拆桥的例子他前世见多了。
呼呼呼。
滚滚元气形成的劲风呼啸着。
宁孤城的脸上突然出现了豆大的汗珠,整张脸都开始扭曲了。
“啊啊啊!”
“啊啊啊!”
他痛苦的咆哮着,但是肉眼可见的,在宁孤城的双腿处,有着一团黑色的物体突然浮现,在血肉里游动。
“果然有虫子!”
兰陵王眸光一厉,体内元气再次催动,只听见嘭的一声,宁孤城双腿处的不少血肉当场炸开,同时,一只虫子从里面直接飞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老向伸手一捏,便把这虫子给捏在手心,令其动弹不得。
然而兰陵王却没有停下来休息片刻,而是一鼓作气,元气疯狂催动,直奔宁孤城的下腹丹田。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过去,宁孤城突然头一仰,喷出一口浓郁的黑血,腥臭至极。
然而,他的脸色,却比以往好看了许多。
见到这一幕,宁不悔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
“宁兄,你的丹田已经被我重塑,从此你便可以重修武道,至于你双腿,好生调养些时日便无恙了,届时你就可以站起来了,”
兰陵王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收功,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轻笑,“宁小友,承诺你的事情,本王已经做到了。”
“王爷果是信人,在下这里,也有件事,让王爷知晓。”
宁不悔来到宁孤城背后,推着轮椅,让他回到客厅里,喝茶休息。
林守、铁木原和兰陵王以及老向,也跟着走进了客厅。
宁不悔坐在宁孤城旁边,轻轻饮下一杯绿茶,道:“在下恩师曾经碰见过血梅花的杀手,”
顿了顿,他接着说,“那一次凑巧是血梅花望炎城分舵的舵主亲自带队,所以家师在那位舵主身上,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当下,宁不悔把他从那位望炎城舵主身上搜到的关于血梅花望炎城分舵地址,人员清单和联络方式等信息说了出来。
这一切虽然都是他从那位塔主的残躯上搜出来的,但是是否属实,他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