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言的手指揪紧了被子,脸上却是一点失望都没有,反而笑了笑说:“我出门从来不用向他报备,他相信我。”
“相信?”顾末轻笑,“两个人之间,如果信任到彼此互不关心,还有什么意义。”
安谨言心里一阵抽疼,她承认顾末一针见血地戳到了她的痛处。
“乔深跟你不一样,他不善于用语言表达,但是,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至少在他们刚结婚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
顾末看着安谨言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么些年,你都是靠这些谎话来麻醉自己的吗?既然你们感情这么好,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向他求助吗,打一个可能早就废弃了的号码,你是在期待什么?”
她在期待什么?
是啊,她在期待什么,还以为顾末是那个让她不顾一切的人吗,从他对她说出那些狠心的话开始,她就该认清一切了。
所以现在,她只能自取其辱。
“真是不好意思,我当时脑抽了,害学长辛苦跑了一趟,”安谨言拿过手机,看着自己余额里的数字,狠狠心,给他转了1000块,“辛苦费,学长收了吧。”
虽然知道顾末不稀罕这点钱,但她却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她不想欠他的人情。
顾末看着手机上她发过来的转账消息,低眉敛目,许久手指微动,接收了:“下次如果还有这种事,可以再叫我,这钱还是挺好赚的。”
安谨言知道他是在讽刺她,却也没敢搭话,自己费力地从床上下去,看了一眼四周,问:“我的衣服呢?”
虽然知道顾末根本不屑碰她,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时,她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发慌,却也只能硬撑着假装淡定。
“扔了。”顾末无所谓地说了一句,转身往外走。
“顾末!”安谨言还是没忍住,咬牙吼道,“你就这么喜欢看我狼狈出丑吗,五年前是,现在也是,玩弄我的感情对你来说是件很有趣的事吗!”
安谨言曾是高傲到骨子里的人,就算被顾末用那种方式抛弃,她也从没跟任何人诉过一句苦。
可他刚才的态度,是真的刺激到了她,隐忍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忽然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
“你说的没错,当然是很有趣的事。”顾末背对着她,看不到表情,声音也是低低的,但语气里的戏谑,却是一点也没遮掩。
“你——”安谨言气结,但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顾末已经把门打开,头也没回地扬长而去。
门口的女佣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把手里的袋子捧给安谨言:“安小姐,这是先生买给您的衣服,您昨天穿的那条裙子实在烂得太厉害了,先生就让我帮您扔掉了。”
安谨言低头看着袋子里的衣服,从里到外,什么都不缺。
她本来以为,顾末是故意扔了她的衣服,就是想看她穿着睡衣从这里狼狈逃跑,可他居然早就给她买好了衣服。
刚刚,她跟顾末说了什么……
安谨言有点头疼,她是真的搞不懂顾末在想什么了。
安谨言很快换好了衣服下楼,经过客厅时,并没有看到顾末。
也好,刚才的事是她误会了他,他不在倒是正好不用见了面尴尬。
安谨言出了门,低着头大步往前走,她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她可不想被谁看到她出现在顾末的家里。
只是刚走没几步,一辆车忽然横在了她面前,安谨言一抬头,就看到乔深已经从车上下来,二话不说,扯住她就把她硬塞进了车里。
安谨言看着他从另一侧上车,直接坐到了她旁边,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也难怪他脸色不好,按照他刚才的车速,应该正好看到她从顾末的家门跑出来,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捉奸现场。
原本安谨言还是有些心虚的,可是她转开视线,就瞥见扔在前面的那本杂志,杂志的封面上,乔深和苏思媛亲密地拥在一起,笑得好不开心。
而现在的他,也是一身酒气,想必昨晚也是在美人乡里度过的。
他可以在外面fēng_liú快活,倒是不允许她有点夜生活了?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看看我有没有给你戴绿帽子?”安谨言冷笑。
乔深的脸色愈发暗沉,却又像是隐忍着什么,对前面的韩林说道:“你下去。”
韩林自然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早就想下车了,这会儿听到乔深的话,连忙就下了车,还很自觉地帮乔深把车门都锁了。
安谨言看到韩林的动作,又看看乔深怒极的表情,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你……你要干什么!”
“昨晚很舒服吧,跟初恋旧情复燃,是不是很高兴?”乔深狠厉的眼神一分分从她的衣服上划过,“这就是他的品味吗,俗不可耐!”
乔深说着时,手上一个用力,嗤啦一声,就把安谨言身上的裙子撕出个大口子,刚好露出她精致的锁骨,和胸口大片美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