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神韵,其灵气,其傲骨,不减一分,反倒更加灵气逼人。
竟似活了般呼之欲出,在枝头颤动!
人群里,不时发出叫好声,掌声响起一片,苏黎看他们一眼,眉梢微挑,挑衅的朝那处最闲的人看去。
幽风欠手,轻轻巧巧的打了个哈欠,一双水润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这么快就给她招事来了!
苏黎的画还未画完,收回看她的目光,看着宣纸随着双手握着的画笔下游走,一副虬髯墨梅图,渐渐完整的呈现在光洁宣纸上。
圆月高悬,空旷悬崖峭壁处,一片白茫茫,凌寒冷冽,一枝傲雪墨梅在月光清寒的照耀下,点点盛开,静静伫立,灵气隐没,铮铮傲骨,不畏严寒,隐有欲与天公试比高之壮志。
玩弄这群酸儒,苏黎竟也还用上了灵力,一幅梅花,画得如此张扬,倒跟她的气质很是相符。
苏黎满意的停了笔,看了看,手里毛笔随意掷出,稳稳的落在砚台上。
巧儿上前帮她解了手臂衣袍上的束缚,又为她重新披上毛绒大麾外套,于她身后静立。
周围的士子小姐,迫不及待的围拢上来,见着这么幅画,无不心悦诚服,大赞其能,实心实意。
正值大好年龄的文人们,浑身不加掩饰的清高傲气,不屑于对未知之事的奉承,也对她这副画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黎更是得意了,一双傲气眼眸,邪气隐隐萦绕其上。
苏黎心安理得的得受夸赞,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孤傲脸,挑衅看与她。
幽风有点看不下去了,正要放下手中暖和的清茶,却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动作。
那人从人群里来,身姿笔挺,绯色绵袍,一头墨黑长发被一只透明玉制发簪挽起,很是正规的士子文人扮相。
只那副俊朗模样,便于旁人不同,分明是fēng_liú多情的公子。
与苏黎穿了个情侣装!
幽风勾起唇角,颇有兴趣的看着打断自己,朝那书案后内心正无限得意的人走去的人。
生性fēng_liú俊朗,才思敏捷无以非凡,当朝风头正盛的文武状元,现在是皇城巡查守备军的袁岳,也就是和巧儿相亲失败的那个当兵的。
竟然敢看不上巧儿,哼!
今晚和苏黎碰擦出点什么,她可是非常乐意看热闹的!
存了看戏的念头,刚起来的身姿又软下去半分,叫了刚告别情郎回来的诺心来帮她添了热茶捧在手里。
虽说人多,但也耐不住深秋里的清寒料峭。
说着,人又往粉色绵裘立领大衣里缩了两分,显得人更加娇小玲珑,粉嫩无双。
那边意气风发的新科状元,轻抖长衫绯色绵袍上沾染的飘雪,面上一派清俊笑意,拱手道,“苏黎姑娘的画虽灵动逼人栩栩如生,却也少了一份画的神韵。常言道诗画不分家,分家不文雅!不知在场何人能补齐这个缺憾?”
声音清朗得宜,话中意思却就咄咄逼人的挑刺了。
“哦?诗画不分家,正理!要不,袁大公子给补齐如何?我等还未观当朝状元爷的独特风采,趁此机会展示展示掩藏得深的才华才好!”苏黎心里嘀咕,状元爷开口就不饶人,当心让你下不来台!
趁没人关注她时,快速扫过去一道不善的眼风。
袁岳似是知她脾性不饶人,也不恼,心下觉得有趣,遂应承下了。
可待他提笔时,却又被苏黎出声阻止了。
“这诗,袁公子就写这边吧!”指着旁边那张空白的宣纸,脸上神色真诚,只是那提议就……
袁岳手下僵了僵,眼中快速闪过暗芒,他分明是还未做诗,便先被嫌弃上了。
袁岳被下了面子,面上仍旧和曦如风,内里就止不住的叫骂,什么破差事嘛,他今晚就不该一时头脑发热的跑来,难为他还是特意撞上来碰钉子的!
“苏黎小姐说的是,是在下没考虑清楚!”这颗软钉子碰的,还得陪笑脸,真够窝囊的!
袁岳静静心神,提笔而书,字若游龙,飘若惊鸿,诗还未成,便预见其人,品正,洁,雅。
顿时迎来一片喝彩叫好,苏黎不情愿的挪过去,袁岳的诗作已到了最后一句了。
搁下湖笔,袁岳放下心思,顺着诗默念一遍,才回过身对众人一礼,“袁某献丑了!”
哼,文绉绉的人,讨厌!苏黎不屑他的行为,却又心折他的诗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做尘,只有香如故!”轻轻念起,竟有些心酸!
坐在评判席上的翰林院和国子监的几位老者,也耐不住好奇的凑过了去,不想看了那字迹后,对其诗作,更是敬佩之至。
直言道好,西雪国的状元爷才思隽永,品性高洁,果然不负众望!
懒懒坐着的幽风在诺心的遮挡下,闲适的看热闹,不想那边却更热闹,便搁下热茶起身迈过去瞧瞧,袁岳的诗作是如何出众。
“苏小姐,在下的诗作可是能列其上?”袁岳很是有礼问苏黎。
“不可!”苏黎想也不想的拒绝。
是不可而非是不行!
袁岳顿时又黑了脸,他们又没仇,怎么老是针对他,果然女子的心眼就是小!
苏黎今日风头也出了,但她的画,只有那位的诗作才配得上,也只好辜负眼前这位fēng_liú才子的一腔热情了!
苏黎看到她过来,一张绝色芙蓉面上笑意翩然,回答袁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