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说啊咧啊咧,你怎么什么都不会,要饿死的,我教你。
狐狸教她把红缨枪磨得又快又亮,教她在老虎必经的路上设下最狠毒的圈套,教她如何才能庖丁解牛一般,处理大型的野兽。
可最后,她却把这只狐狸吊起来。
吊起来,捏着他爪子上的肉垫,用他从没听过的语气,在他耳边说——求我。
你求求我,我就什么都给你。
包括我自己。
月光照在陶沉璧的后背上,她依旧因药力而喘着粗气。
陈怀先手臂的某处挨着她下身,她湿得陈怀先都能感觉到一片温润。
陈怀先知道自己这次如果低头,以后他们就不再是二叔和寡嫂了。
而是平等的。
他不再愧对陶沉璧,不再是那个有点逼奸意味的小叔子。
他救了她。
而她解放了他。
他俩从此就是一条路上的人,陈怀先不必再露出半个身子去帮她遮风挡雨,因为陶沉璧愿意和他共撑一把伞。
或许她早就愿意了,只是陈怀先一直觉得,要让她过上最周全稳定的日子。
殊不知有些风雨,确实只能自己去扛。
他静静地想着,觉得自己的血越来越热。
最终打动他的,并不是薄弱的自持力,不是陶沉璧声音里越来越浓的呻吟,也不是这看似已经想清楚的前因和后果——陶沉璧的背上撒着清冷的月辉。
她却把全部的心头热血都押在这一句不知结果的话上,她或许从来就没想要个结果。
陶沉璧压着最后一点的冷静,勉强让自己就像平常那样,但却又在竭尽全力,十分正式——她说,陈怀先,我爱你。
就像他俩头一次见面,屋内冷冷清清,而两个年轻人都有热乎乎的心。
现在她要把自己的那颗,送给陈怀先了。
陈怀先抚着她的头发,也慢慢地说,“我陈怀先,你二叔陈怀先,你们陶家的陈怀先,也爱你,我也爱你。
而且——”狐狸叹了口气,毛茸茸的尾巴终于不再谨慎地夹在腿间。
他用这尾巴,缠住了猎人的脖子,却不是为了杀死她,而是为了拥抱她。
他干涩地说——“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