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锦宣司,李重睿已经去牢房看望陈跃燃,我站在院中一时有些感慨,这时间为何如此多的蝇营狗苟,司晏阙的野心好像太大了些。不过是仗着来求娶嫡亲公主,想要在这长安城中搅弄风云罢了。这人人都好像是这巨大陷阱的一环。
李重睿站在她身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感觉兴致不高?”
她叹了口气:“有时候,竟不知道在这长安城中,明明应该是常常安宁,却总有人来搬弄诡计,有时候想想,不过是对立面不同,我们也是狡兔三窟罢了。波尔,她到底是个可怜的人,在这事情完结之后,便让她留在长安吧,陈公子想来也不愿让她在回到那满是悲伤回忆的故土了。”
重睿点了点头:“我们需尽快收网了。”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司晏阙和三殿下以及三王妃未免走的太近,种种事迹虽然未表明有何关联,锦宣司的职责是将一切探查出来的情报,递送给女皇。之前醇王一事,三殿下和你倒是并肩作战过,我只是知会你一声,无论你的看法如何,我到底还是要进宫秉明的。”
重睿叹了口气:“崇峮他与我毕竟一母同胞,他是没有夺嫡弄权之心的,告诉母皇也好,免得母皇通过什么别的渠道知道了,连你也怀疑起来。”
她点了点头。
二人骑马走在街上,路过街市,鲜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整个街道,酒楼里人进人出,没有人关心几天前听月楼出的人命,对于不关自己的事情来说,人总是遗忘的够快。
上官婉盯着街上吆喝的小贩正在卖糖葫芦,重睿看她眼神直勾勾的,便笑着下马为她买了几串糖葫芦,递给她。
“女儿家,总归是喜欢吃甜食的,你喜欢吃糖葫芦吗?”
“不是,我从小长在掖庭,能填饱肚子已经是福大,又怎么会吃到过这些街边的吃食,我只是从未吃过罢了”
她神态自若的说完这些话,却让重睿心中一疼,他温柔的说:“以后想吃什么,便不用拘着自己了。我李重睿,也不会再让你过过去的日子了,我会护你一世安康,带你看尽长安繁花的。”
她愣了愣,然后笑的眉眼弯弯:“二殿下可是今日许下了我这个承诺,若日后要违背这承诺怎么办?”
重睿难得看她孩子气的一面,刮了刮她的鼻尖,低头温柔的注视着她:“你说怎么办?”
“若二殿下以后违背了这誓言啊,要和别的姑娘厮守,又不能护我一世安康的话,那我便要二殿下从那之后的日子再没有一丝甜,我便要天天吃糖葫芦,甜到骨子里去。再也不要见你。”
他愣了愣,手揉上了她的脑袋:“好,我答应你就是。”
她紧接着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开心的像个孩子,重睿却在她身边宠溺的望着她。
在这红色灯笼照耀下,他的心化成了一片水,他日后定要护她周全,不受一丁点委屈的。
回到府邸,躺在床上,上官婉想起李重睿的诺言,忍不住脸颊红红。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去找了程锐潇几人。
“几位师兄,到你们去拜访司晏阙的时候到了,还记的之前我对你们说过的话和安排,锦宣司虽然不比昆仑山庄名门正派,但到底是为皇家办事的,为女皇陛下做事的,若是背叛锦宣司,背叛本司卿,想来这偌大的国土,你们也永无宁日。”
程锐潇几人自然知道上官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也只是跪下道:“司卿大人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心力,不负所托。”
“夜晚时分,趁无人之时,再悄悄过去,白天过去登门拜访,岂不是尽让人怀疑。”上官婉说完,他们顺从的应答:“是,属下遵命。”
傍晚,上官婉派孙二带人跟着其他手下,看着他们进到司晏阙的住所。
自己又策马来到陈府,这几日司晏阙未曾联系过陈夫人,陈夫人也有些急了,府中众人都是风声鹤唳的样子,倒是老夫人却安静了下来,看到上官婉登门,陈夫人连忙将她请进正屋。
“陈大人,陈夫人见谅了,恕在下夜深前来叨扰。”
陈夫人扶着她的手,眼泪突然涌出:“不知道我儿在锦宣司呆的可还行?如今那司晏阙也只联系了我一次,我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怕他变了主意,非要我儿的性命。老爷他又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母亲大人如今也是病来如山倒,我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上官婉回握住陈夫人的手,将她扶着坐下,温言道:“陛下是不会让陈家蒙受损失的,跃燃他在锦宣司待的很好,不过今日为了演场戏,让他受了些皮肉之苦,大家都可放心。听月楼的那舞姬波尔,也已经被我们争取过来了。我也已派人去司门做眼线了。你们只耐心等等,现在这关键时分,谁能沉得住气,便掌握了主动权。”
陈大人的眉头也紧紧皱着,沉声道:“跃燃那孩子,被我母亲溺爱惯了,被二殿下和司卿大人委以重任,作为父亲,我也是颇多担心。既然司卿大人话说到如此,我们一家也尽可放心了。”
上官安慰道:“司晏阙定是对边关布防的相关文书,非常好奇,这对他们来讲助益颇多,我朝附近的几个小国,最近都和昆仑山庄来往过密,锦宣司也是查探到了的。怕是,这早就是场蓄谋已久的阴谋。若陈大人明日进宫,还是与女皇商量一下为好,若要陈夫人偷文件,哪些可以偷,需要女皇授意。免得司晏阙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