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听到琴名,愣住了,好半天没有反应。
吓得管家手足无措,慌手慌脚派人去请大夫,又不敢碰卫朝,慌忙之间看到那把琴,顿时有了发泄的对象。
“对,就是这把破琴,什么伯牙琴?一来就把老爷害成这样,来人,把它拿出去砍了烧了!”
“是!”
听到要烧琴了,卫朝才有反应,怒道:“谁敢烧琴?谁烧了这琴,我就烧了谁!”
“老爷饶命!”
差点拿琴的家丁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
管家看到他醒了,又惊又喜,忙过去,“老爷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都是这琴惹的祸,沈君白根本就是故意整老爷,老爷熄火,我们不要这东西也罢。”
卫朝被他气得直翻白眼,一口血吐了出来。
管家大骇,“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让你给气的!”卫朝咳嗽道。
“大夫来了!”
“快请!”
自从卫朝病了以后,这大夫就住在卫府。
大夫疾步过去,放下药箱,看了看卫朝的气色,又把了把他的脉,喜道:“恭喜卫老爷,贺喜卫老爷,淤血吐出来了,心病已去,老爷很快就要好了。”
“真的?!”管家露出惊喜的表情。
大夫笑着点点头,“老夫在给老爷开点方子,不出两日,老爷即可痊愈。”
“好好,丁泉,送大夫回医馆,然后把药拿回来。”
“是!”丁泉小跑过来,把大夫请了出去。
卫朝也觉得好了很多,这次真是误打误撞,本想除了卫福管家的职位,但现在看来,他既然有功,还是留着他吧。
卫朝又渴了两声,“还不拿水来给老爷漱口。”
“是是是,小的高兴坏了。”卫福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连忙去倒了水,又跑回来,扶着卫朝,给他漱口。
卫朝漱完口,掀开了被子,下床。
卫福扶着他,转头对下人道:“还不快收拾干净。”
“是,管家。”
卫朝走到琴盒前面,伸手轻轻打开琴盒,像是对他心中一件珍宝似的。看着里面躺着的琴,已经被修好了,虽然还是看得出来断裂的痕迹,但从修的地方来看,修此琴的人,必定花了心思。
他第一眼看到这琴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竟然是伯乐琴,懂此琴的人都知道此琴的珍贵。可是他却用力的摔断了,就像沈君白投来的善意,他一并给摔毁了。
他要去向沈君白赔罪,是他错了!
……
翌日一大早,卫朝背上了斑竹条,跪在乔秋住的客栈前面。
这样的场景震撼了多少人的心?大家站成了一个圆,围在周围,小声议论着。
乔秋也没有料到卫朝会来这么早,此时她才刚刚被柳一步叫起来,梳妆也来不及了,匆匆穿上衣服,披头散发,戴上面具,就让柳一步带着她从窗户跳了下去,直接到卫朝前面。
这一幕是美的,沈君白虽然赤脚披发,但足见她的真情实意。
卫朝看到她被惊艳了一下,随后拜了下去,“沈君白,对不起,是我卫朝对不起你,从今天起我卫朝愿以你马首是瞻!”
乔秋伸手扶他。
卫朝却不起来,“你打我吧,若是不打我两下,我心里难过!”
说着,扯过背后的斑竹条,举了起来,十数根斑竹条,任她挑选。
乔秋知道他的决心,从里面选了一根出来,高高举了起来。
卫朝放下其他的竹条,闭上了眼睛,俨然一副任她打的样子。
乔秋狠狠得打了下去,竹条甚至带了风的声音,不少人都看不下去转开了头,一声刺耳的声音,带着竹条抽断的声音响起。
没看的人心中都在想,这也太狠了,接着有看到的人道:“看啊,沈公子没有打卫老爷。”
所有人看过去,可不是,乔秋这一竹条抽在了卫朝旁边的地上,竹条被抽破了,断了一截,正落在旁边。
刚才断掉的这一节弹在了卫朝的手臂上,除了有一点红印,其他什么都没有,可见乔秋这力道把握地有多好。
乔秋冷冷地道:“这一下,是你欠我的。竹条。”
卫朝再次举了起来,乔秋从里面选了一根不粗不细的。
卫朝再次闭上了眼睛,这次所有人看着都没有再转眼,乔秋抬起手,却用力的抽了下去。
这一下,打在卫朝的背上,红得几乎渗血。
周围响起惊呼的声音,没想到这次乔秋真的打。
乔秋把竹条放在柳一步的手上,冷声道:“这一下,是提醒你,皇上的威严,不可侵犯!”
“你打得对,倘若今天不是你沈君白,我卫朝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足以弥补我的错误。”卫朝什么都想明白了。
乔秋双手将他扶起来,“你虽没有被选中当皇商,但皇上要倚重的,并不只有一个商人,你若是能明白这一点,才不负皇上的苦心,随我去上药吧。”
卫朝惭愧地道:“受教了,是卫某辜负皇恩,我伤得不重,就不用上药了,我也要借此警醒自己。”
“随你吧,不过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我心里有数,沈公子,我在府里设宴,等会儿一定要过来,卫某还要赔罪。”
“好,到时我一定去。”
“那就恭候了。”
两人讲和,围观的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为至情至性的沈君白,也为能屈能伸的卫朝。
乔秋回客栈穿戴好,便带着柳一步去了卫府。这次,她把那盆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