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当机立断朝另外那人攻去,以图先发制人,结果两人拼了一掌,汩汩河水就漫进了船,他知道眼下着实耽搁不得,当即一敲船舷,将众人惊醒过来。
然而已经晚了,两位“艄公”早不知去向,而船底竟被人生生卸去一块,它眼见就要沉了!
他和方谨对视一眼,两人刀剑一挥,将整条船砍成几块平整的木板。
“扶着木板上岸!”
众人反应过来,两人一组,奋力向对岸游去,对方的后招也悄然而至,一大群黑衣人摇着小船突然从上游飞驰下,朝这边包围过来,势必要断了他们的生路!
船破之地正是河心,他们想突围上岸几乎无望。
众人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忽而又一老者也划着船不慌不忙的过来了。
“堂堂方家也不过如此,张道长略施小计便让你们着了道。”他笑道,“嘿嘿,你们的大部队还在山外,眼下我众你寡,我劝你们还是快些将密图交出来吧。”
方凌恨恨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密图的事?”
老者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方家还真想独吞了后劫生天里的宝物不成?”
此时此刻,白秀才恍然想起自己竟忘了一件大事。
不过眼下无论他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其他家族门派的人来的比他相象中的还要快,那隐藏在队伍中的人,恐怕有实时朝外界传递信息的手段。
其他人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方瑾一一扫过众人,缓缓道:“我们队伍里有内奸。”
“张道长……”白秀猜到了他们的来历,“莫不是天镜峰掌门张光尘张道长?”
其实不难猜,既然有钱老在,那必然和天镜峰脱不了关系,而天镜峰又是江家左肱右臂,看来江陵手段非常,众多家族门派步步相逼,仍是他带领着天骄脱颖而出。
果然那林中一阵人影攒动,待一盏灯亮起,众人发现那岸边赫然站着一个年轻人,不是江陵是谁。他眯着眼睛看着白秀,却是对那老人道:“我已派人送张道长和他师叔回去,夜长梦多,赶紧动手吧,不必跟他们多废话。”
老者点了点头,正要下令,却不知白秀动作更快,他借着木板的浮力一跃而起,手上青色光芒一掷,那边已倒了好几人,他将破魔之刃一挑,一艘小船已然脱离对手的控制,飞快的飘向这边。其他人早已会意,翻身上了小船。
老者怒道:“休想跑!”
他有样学样地将双手一伸,点点寒光犹如萤火虫一样晃悠悠地也飘了过来。众人起了轻视之心,见他发招不过如此,不由放下心来,只拼了命去划船。
方心却是脸色煞白,连忙拉住白秀衣袖道:“白秀,那、那好像就是我们器部失传已久的‘云愁雨恨漫天星
’,我在一部古书上看到过,沾者即死!”
白秀心中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左手青色光芒一推,同时对其他人喝道:“快趴下!”
他飞快掐了个法诀,那青色光芒一激,盘旋着将小船护在其中。而那萤火虫一样的光芒突然一炽,犹如烟火一样,砰砰砰地炸了开来,无数细针带着绿油油的火焰如同漫天心雨朝他们笼罩而去。
船上三位年纪大的,早就吓白了连,老张更是捂住了眼睛,念叨道:“吾命休矣!”
那想那青色光芒虽然稀疏,却也将那点点绿芒挡了下来。见他们惊呆似的看着自己,白秀也有些无奈道:“别愣着了,我们从下游上岸。”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齐心协力将小船一荡,它便如一道利箭朝下游飞驰而去,很快便将其他船甩在了身后。
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方凌这才指挥道:“我们从这片树林绕过去,我们人少,速度绝对比他们快。”
其他人自然不会反驳,一行人上的岸来,便又钻进了那密林之中。直绕到那村子之后,老张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声道:“我的姑奶奶,赶了快几十里地了,停下来歇口气吧。”
方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方瑾劝道:“我们对江陵再了解不过,他绝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眼下我们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入口,万万不能大意。”
老张连连叹气,但也耐不住他们的决心,只能认命地站起了身。白秀却道道:“其实我们也不用那么着急,如果猜的不错,想要打开那真的入口,也必须得一定的条件吧?”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老张,老张看了一眼老刘,这才啧啧道:“还是白秀细心,没错,生路也好,死路也好,只要想过路都要等到山门大开才行。”
白秀心中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担忧,之前他以为进入就后劫生天的山门可以再次打开,但现在证实了,那其实只是一个障眼法,那他们还有机会等到真正的山门大开吗?
方凌问道:“这山门要如何才能打开?”
“一个字,等。”老张神秘一笑,摇头晃脑道,“沧海桑田,犹可见也。”
见他又卖起了关子,方凌便道:“那我们也要想赶到那峡谷中,休息够了,就走吧。”
大家也不好拂她的意,便也打起精神,继续朝那山后的峡谷出发。好在与启封山那峡谷相比,这左村右面的峡谷则要近的多。一个小时后,他们便见到了它的真面目。
这山谷倒也普通,几百宽,横亘在村北的两座山脉之间。谷底山林茂密,在淡淡的月光中,映下一片郁郁苍苍的墨色。
方凌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