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浅浅敲打着瓷碗,搬出爷爷那套金科玉律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姬歌呜呼哀哉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结果触碰到的本就断裂了的右手,痛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都跟你说了不要乱动不要乱动,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还想不想好了?!”巫浅浅看到他这副样子,耷拉着小脸怒气冲冲地说道。
“浅浅,不得无礼。”门外传来一道嗔怪的声音。
“爷爷,你回来了。”听到门外的声响后巫浅浅顾不上还躺在床榻上的姬歌,捧着饭碗着急忙慌地朝门外跑去,边跑边喊道。
姬歌有气无力地倒在床榻上,双眼怔怔地盯着屋顶,“万念俱灰”。
“大老远就听到你这丫头的喊叫声了。”门外从山上采药归来的老人轻弹了下巫浅浅的额头,笑着说道。
“哪有,爷爷肯定是听错了。”巫浅浅抱着那个大饭碗摇头说道:“我平时说话可都是细声细气的,不信您去问问屋子里的那个家伙。”
老人将采药用的药锄自己背篮轻轻放在一旁,看向巫浅浅问道:“吃饱了吗?”
巫浅浅看到爷爷嘴角的那抹笑意后摇摇头,“还没呢,我才刚吃了两口爷爷你就回来了。”
她可是知道爷爷要让自己干什么,所以自己能偷懒就偷懒会。
只不过她话刚一说完便打了个饱嗝。
“哈哈哈。”老人朗声笑道:“行了,你把这些草药都整理晾晒出来。”
巫浅浅皱了皱琼鼻,自己最不愿意做的就是这种繁琐的晾晒草药了,每每都会整理出错,然后爷爷就会借机惩罚自己洗衣服,关键是爷爷对此好像还乐此不疲。
“哦,知道了。”巫浅浅低着头小声嘀咕道:“还不如直接让自己去洗衣服呢。”
老人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走进了屋子。
“醒了?”老人刚一踏进门便笑呵呵地开口问道。
姬歌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身来,只不过实在是使不出气力。
“你身上有伤,躺在那里不要动。”老人急忙走到床榻前,按下他身来,笑着说道。
姬歌看着这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且精神矍铄的老人,轻声说道:“小子有伤在身不能行礼还请前辈见谅。”
““哎~,我们这穷乡僻壤的粗人,你不用跟我们来那一套繁文缛节,太客气了我反而会不习惯。”老人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复姓拓拔,单名一个悯字。”老人目光深邃且悠长地看着姬歌,淡淡淡淡说道。
“浅浅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儿子战死在了那处沙场上,她娘亲也因病逝世,所以现在这家中就剩下我们爷孙俩人相依为命了。”
老人搬来一张板凳坐在床榻前,开口介绍道:“年轻的时候多读了几本医书,索性现在老来派上了用场,平日里我便会上山采摘些草药,然后再带到城镇中去卖给药铺。”
姬歌闻言微微一笑,问道:“拓拔前辈为何要跟晚辈说这些?”
“因为老夫我也想知道你的来历。”拓拔悯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凝神说道。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为何会掉落入河溪当中?又为何身上遍体鳞伤?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伤势都是由鬼气所伤,你同鬼族有什么往来?”拓拔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问道。
“我姓姬,名歌,这个之前已经同浅浅姑娘说过了,前辈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她。”
“我是录天城龙门江湖之人,若是前辈不信也可以寻人去打探一番,至于为何为何会掉落在河溪当中,是因为晚辈在压脚之时遇上了鬼族,被他们重伤后打落山崖,往后晚辈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是怎么到前辈这里的,晚辈确实不知。”
姬歌镇定自若将拓拔悯所询问的问题一一回答说道。
拓拔悯看着神色庄重的姬歌,盯着他的狭长双眸看了好一会儿以后,才轻轻说道:“不用了,老夫相信你。”
姬歌听到这话后心中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夫一生救死扶伤无数,还真不信会有好人不长命这么一说,而且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惧怕什么宵小之辈。”拓拔悯望向门外探出头来一直偷听着的巫浅浅,笑着说道。
“前辈所言极是。”姬歌讪讪一笑。
只不过心里却腹诽说道:“我又不是什么恩将仇报之人,怎么搞得好像你救了我的命我反而还会加害你一样,这老人家的戒心是不是太重了些?”
“如此最好。”拓拔悯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要事先同你讲清楚,一但你的伤势恢复你就立刻离开这里,我不想掺和进你们江湖之事。”
“这是自然,晚辈也不敢一直打扰前辈与清酒姑娘。”姬歌颔首微笑说道。
“那好。大半旬的时日你昏迷不醒也一直没有进食,想必现在醒来也饿了,你便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一些补膳,给你调理调理身子。”拓拔悯站起身来,笑吟吟地说道。
“多谢前辈。”姬歌由衷感谢道。
等到拓拔悯走出屋舍,看着正在装作忙碌搞得大汗淋漓的孙女巫浅浅,又转头看了眼堂屋内,轻咦一声,他总觉得姬歌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于是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自嘲一声道:“还是老喽。”
将这句话听在耳中的巫浅浅抬起头来,一声不高兴的样子反驳说道:“爷爷胡说,爷爷才没有老呢。”
躺在床榻上的姬歌听信他们爷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