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峻中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她搬离霍宅的理由。
可真正的理由是什么呢?是他们已经分手了么?
那她又为什么要隐瞒?
是还想着复合,还是纯粹的不想给他希望?
疑问困惑在心头,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现在都不应该表露心意给她造成困扰,就默默陪在一边,默默关心就好了。
到了住宅楼下,方若宁带着小家伙下车跟他道别。
褚峻中没下车,只是降了车窗,看着她微微笑了笑,“若宁,我们是朋友,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要太客气。”
“好,那你开车注意安全。”她笑着回应。
“知道了,外面冷,赶紧带着孩子上去吧!”男人利落地交代完,升起车窗便走了。
方若宁看着远去的车尾,心里愧疚,褚峻中肯定看出她跟霍凌霄出问题了,可是他体贴温暖地什么都没问,也没说一些会让她为难的话——一句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便把一切暧昧与尴尬都带走了。
这样的男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暖男了,可就是,她这颗历经生死分离又伤痕累累的心,配不上这样优质完美的暖男。
周末两天,她借着受伤休息之机,难得给自己放了两天假,陪着方昀轩四处游玩。
不过,受这些日子网上各种热点舆论的影响,她出门还是很容易被认出来,每次被人好奇地问你是不是那谁谁谁时,她只好笑着说你认错人了,然后拉着儿子赶紧离开。
跟霍凌霄分开了,她希望自己的日子也能重新恢复平静。
工作日一早,方若宁把儿子送到幼儿园之后,便又回律所上班。
可是卷宗打开,好一会儿,她都无法静下心来。
下午,她故意给李权打电话,说自己工作忙没空,麻烦他去接一下轩轩,然后送到律所这边来。
李权自然是答应,照办。
孩子送来时,云景借机问道:“李哥,霍凌霄那边有回复吗?我什么时候能去别墅那边取东西?”
李权迟疑了下,手指抠了抠鼻梁:“方律师,那个……真是不凑巧,霍总的私人手机出了点问题,这几天正好返厂维修了,暂时没法遥控别墅的安保系统。”
“手机坏了?”方若宁吃惊的柳眉都拧成了两座小山,觉得这个借口也太蹩脚了。
霍凌霄那个手机是著名奢侈品牌vertu,二三十万,号称手机中的劳斯莱斯——如果那么容易就坏了,那手机商估计也离破产不远了。
“是的,霍总不小心把手机掉水里了——”李权淡定地回复,心里却狂冒冷汗。
其实,方若宁提出要搬东西的当天,他就跟霍凌霄请示了,可是老板在那边淡淡地回:“这点事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家里的东西少一样你也可以滚蛋了!”
那他怎么办,只能撒谎,拖延时间。
方若宁无奈地笑了笑,“那好吧……等有回复了,你马上通知我。我倒是没什么,可是轩轩的很多东西都急用,全都去买新的又浪费。”
“我明白的,方律师。”
可是,这一等,又是三四天过去,依然没有回复。
期间,姑姑那边又来电话,她去了医院一趟,方秉国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可也没好转,还是在icu躺着。
“若宁,你的伤怎么样了?”室内热,方若宁把线绒帽子取了下来,伤口很明显可以看见,方秉红于是关心问道。
“还好,恢复差不多了,周末就去拆线。”若宁摸了摸伤口,淡声回复。前天去消毒伤口,医生见伤口恢复的不错,就没用医用网罩了,只拿了两个创口贴贴在发际线处,看着有点破相。
“会不会留疤啊?女孩子的脸多宝贵啊,万一落下疤痕……”
“没关系,这个地方不太明显,到时候头发长出来了会盖住的。”她都想过了,等拆线后,能洗头了,去发廊换个发型,用刘海把这边遮住。
“哦,那也是,不过也不能大意。”方秉红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若宁,公司的事,你最近有没有关注?你没坐镇管理后,徐家那些人又全都回去了,公司现在听从他们的指挥,搞得乌烟瘴气,各个上班都插科打诨熬时间,那些项目现在也进展很慢,工人们有时候不去都没人管。”
方若宁都知道来这边后姑姑肯定要提公司的事,她一听就头大,忍不住道:“姑姑,现在我也管不了公司,我自己工作都忙不过来。”
“我知道……”方秉红不敢逼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可是,你不能管,霍先生能管啊,公司现在是他的,他就算不亲自管理,也应该派个总经理过来任职吧。这说来也奇怪……他好歹前后花了几亿,怎么就突然不上心了,我听徐美慧说的那意思,好像霍先生完全没把这几个亿当回事。”
方若宁一手抚在额头,烦躁不已,顿了顿才道:“姑姑,其实,我跟霍凌霄……已经分手了。所以,致远地产他不可能再交给我,我也不会接手,至于他会不会派人接管公司,那是他的事,如果他因为跟我分手也不愿管致远地产,那么可能他后期会撤资也说不定。”
“什么?”方秉红大吃一惊,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好端端的,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为什么?”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