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寒霜快步赶到,只见夏荷已与一人动起手来。来人似是不愿久留,又似不愿出手伤人,因此处处受制,似在寻找脱身之策。此人上穿玄色及膝紧身斗篷,显出女子曼妙身姿。下着玄色裹腿长裤与一双黑色长靴。头戴兜帽,黑色面纱覆脸,即使在夜色中也未能消减来人眼中凌厉。一身玄衣,眉目带煞,饶是随后跟来闯荡江湖多年的岑峰也有些惊异,而后观其身手却又笑道:好,不愧是他的女儿。但仍躲于树后,隐藏气息,不知是做何打算。
而寒霜却无此心情,因为他已看到被来人背在背上的月无瑕,心中甚是担忧,正欲出手却又在心里制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夏荷绝非此人对手,我若不出手必被此人走脱。但,无瑕至今一直没有反应,怕是已没了意识。若我出手,恐怕难以保证将无瑕完好救回。正思忖间。来人似乎是下了决心定要将人带走,竟是转守为攻,招招重手毫不留情。那夏荷虽是月无缺专门派在月无瑕身边保护的人,亦是经受过训练的,但自小就留在月无瑕身边,一直留在最为安全的明月山庄。武功自是不算上乘,难与来人匹敌。一时不察,竟是被一掌击中向后飞去。
寒霜观此情景,自知是必须动手。先是接住了夏荷,将其扶住。但奈何终究是身中一掌,夏荷只觉身体仿佛被震碎一般,难受异常。虽有心护主,但终究不及自身伤势,口呕朱红昏死过去。而此时,来人看准机会,已是施展轻功离开。寒霜如何能如他所愿,但又顾及夏荷一时无法抽身。恰好南宫世家下人听见打斗声赶了过来:“寒霜公子,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老管家连忙问道。寒霜忧心月无瑕,只得回答:“请管家暂且不要多问,劳烦照顾好夏荷。”说着将夏荷交予下人手里。老管家有些惊讶:“这?”“此事等寒霜回来后自会解释,但请管家转告随我一同来之人,让他们尽快赶来。”说着亦是施展轻功追上。
“管家,这可怎么办?明月山庄的人先后在南宫世家出事,南宫世家怕是难脱责任。”“唉。”老管家叹的无奈,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你们放心吧,你们先把这位姑娘安置好,再去寻郎中来,记住,要最好的郎中。可不能再出一点岔子。再派个人去转告另外两位客人。”老管家的语气甚是威严。那小厮也只能唯唯诺诺的去了。老管家看了看寒霜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家主啊,唉。还是先去禀告公子吧。思毕,又摇了摇头。
待人皆离开之后,岑峰才慢慢地从树后踱出,脸上竟是带了些无奈有宠溺笑意:余恨,你这盘棋下的太大了。
却说寒霜,尽力追赶终于追赶上了来人。但那女子似是并不想缠斗,一直在尽力施展轻功,只求尽快甩掉寒霜。寒霜自知这般比速度,自己绝没有胜算。忽的转头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追至一处竹林中。眼前的翠绿让寒霜想到了些什么,突然慢下速度,向后踩于竹上,轻缓用力让竹子向后弯曲。却又突然撤力,竹子自是反弹回来,寒霜也因此得到助力,速度大增。在离来人不远处时,立刻拔出身后宝剑,内劲入剑剑气横扫四方。那女子立刻回身一掌欲以掌劲以抗剑气。却是不料那剑气不似一般内劲那般雄厚,可伤数人。反倒是薄如蝉翼以点聚劲,掌劲难以抵挡竟是直冲女子而来。
那女子心道不好,连忙收劲转身躲开,落于地面。看着寒霜反手将剑放于身后,轻松落地,倒也有些敬佩。心道:此人虽生女相,却无女子柔弱之态。却也真有几分本事他刚才若是用了全力,我绝非对手。又看了看那剑,薄如蝉翼,银白相间,观之竟是自有一股寒意,却也是一把好剑。“姑娘,在下无意冒犯,但请姑娘放下二小姐。”寒霜施了一礼。“不可能。”简单的回复。竟叫寒霜一时无法招架。“你的剑,什么名字?”寒霜不知来人为何有此一问,却也是回答:“冰钰。”
“冰钰。”女子重复一遍,似是疑问,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又突然间笑了起来:“哈,好。”言语间将月无瑕轻放在地上。站起身后,手向后伸到披风下,自腰带下取出三节物件。那三节在每两节间有一条铁链连接。女子看似随手一甩,那三节便连成了一支玄色长枪。女子双手持枪示意了一下:“玄戢”随即摆出阵势“领教了。”
寒霜看了一下,自知是此战难免,叹了一口气。眼中似有悲戚。但随即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却是不见了挣扎情感,仅余冷漠。时间似乎是在此时静止了,却也不知是谁先划开了静默,银剑对长枪,冰钰战玄戢,一争胜负高低。长枪劲道猛烈,横扫之间犹如龙游八荒势不可挡。银剑轻巧灵便,挥舞之际好似雪飘人间,以柔制刚。两人各有所长,但寒霜剑法看似毫无威胁实则周身剑气萦绕,向四周扩散。来人虽尽力抵挡仍是觉得寒气逼人,犹如冻气入体,枪法竟现杂乱之势。寒霜观此时机,立刻出招,剑气凝形。周身剑气,好似化作万千银剑,竟是剑阵:“寒月袭天。”
女子自知若是被此招击中,性命休矣。故而,亦是聚集内力,玄枪虽无龙形但显龙威犹如神龙盘旋,劲道难挡:“龙行四方。”双招交接气劲无可匹敌,四周竹枝不堪此澎湃巨力,竟是纷纷断裂。来人已是拼尽全力,本以为是必输无疑。却不料,寒霜嘴角突然流出赤色,额上亦是冷汗连连,且能感觉出内劲不断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