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新兵要下连了,魏兴友等几名干部在连部办公室聊着新兵的话题。
“你们说今年新兵质量会如何啊?”
副连长摇着头道:“根据前两年的情况推测,今年新兵军事素质高不到哪去,也许还不如去年。”
二排长点着头道:“去年的那批新兵下连后半年体能才终于达到良好,但器械高练习和专业技能方面进步幅度缓慢。希望今年能给咱们连分几个基础好点的兵,别像三班那个缪宇,都已经是上等兵了五千米跑却勉强及格。”
“五班的蔡伟也是一样,专业理论知识学习慢,实操作业又不认真。”
“还有七班的吴诚军……”
“四班的兰浩龙……”
正当干部们七嘴八舌的细数去新兵的问题时,魏兴友拍了拍桌子示意安静。
“大家都别再翻去年的这些旧账了,一方面马上就要有新兵补充,另一方面你们所说的这些人的种种问题现在都已经得到改正,总体而言他们还是很优秀的。要说目前上等兵中问的题……也只有那两位大神了。”魏兴友叹道。
众人一致沉默。
是啊,论军事体能那俩位是全旅顶尖,论装备操作他俩掌握的技术是全旅桂冠,论政治理论知识每次测验都考满分,而条令条例的背诵他俩绝对问鼎全旅,但如此优秀的两人却也是全旅最出名的问题人员。
上周,熄灯后夜松躲在厕所偷偷玩手机,有人进来后他便用手机照对方的脸,哪知竟然是来查铺的营长,然后……两万六千字检查。
上上周,副旅长查哨,豆苗敬礼时手机顺着袖口飞出,最后成功的砸在副旅长的脸上,然后……两万八千字检查。
至于这周……不,应该说是昨晚。
营区的油库是各营连轮流看守的,本周正好轮到机二连。
凌晨两点,夜松和豆苗起床换哨。例行问题问完,枪弹检查好,就要往登记本上双签字。然而两人嫌手电筒的灯光微弱,四处搜寻时看到哨位门口有个开关,上一班哨的老兵根本来不及阻止,豆苗便已经走过去迅速按下。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哪,尖利的警报回荡在寂静的夜空。由远及近,所有营房的灯都亮了,接着他们就看一群彪形大汉,只穿着秋衣裤杈,手持各式家伙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嚎叫着窜了出来,而打头的是参谋长。
夜松干笑着问道:“这里怎么没灯?”
老兵呆滞的回答道:“油库这种地方,本来就没有灯。”
豆苗擦了擦汗问道:“那警报怎么关?”
老兵一副快哭的表情,道:“关不掉啊!”
于是,在一片警报声中,两货看着大队人马越来越近……
横幅拉展,锣鼓喧天。
一个个带着列兵军衔的年轻人从运兵车跳下,神色紧张的观察着四周。虽然同样都是军营,但在这里却比刚到新兵团时的压力还要大。因为他们是军衔等级的最底层,在这里除了他们外都是老兵。
夜松站在队列里望着远处的那些新兵感慨万千,一年前的自己同样对下连有着期待与恐惧,并且曾设想如果自己被老兵欺负该怎么办,甚至做好了逆来顺受的心理准备。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自己下连竟然被分配在了那座军事基地,但事实证明被分在那里是幸运的,因为自己遇到了老大。
想起沈泠非,夜松便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么优秀的人竟然选择离开,真是部队的损失。
政委讲完话后各连带回,新兵们则去食堂吃欢迎宴。
全连解散后夜松和豆苗被魏兴友叫到连部办公室,一听要去办公室夜松就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酸,毕竟三万字的说明书也算是较为浩大的工程了。
进门后魏兴友直接道:“叫你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别把新兵带坏。”
“啥?”两人被连长这句话说蒙了。
“你俩是咱们连最能闯祸的!”刘斌叹了口气又道:“虽然如此但你们其他方面一直都是最优秀的,所以我们……应该说全旅对你们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是放在过去我们不会找你们说这些的,因为无论你们再怎么疯,老兵们也不好跟着你们一起胡闹,但现在不一样。”
刘斌盯着他俩继续道:“你们现在是老兵了,新兵下连必然会向老兵学习,而你们绝对会成为首选。”
一旁的副连长解释道:“你们在军事方面是最优秀的所以自然会被当作榜样,你们的行为举止处处都会影响着他们。”
魏兴友点着头道:“你们胡闹是因为你们有胡闹的资本,但新兵呢?军事体能没练好,装备操作没接触,理论知识没学习,在这种情况下假如向你们学了些不好的东西,那他们的军旅岂不是废了?”
“‘一个马蹄丢失一个国家’的故事你们都听过,如果他们不能成为咱们连战斗力的补充,势必会影响全连全营甚至全旅……所以你们要为新兵起好的带头作用,而不是带坏他们。”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夜松和豆苗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保证绝不会作为新兵的反面教材,并且今后会以连队荣誉为核心,低调做事不再闯祸。
“谈判”很成功,连部办公室内一片祥和。
一周后。
“上周咱们说的不算,你俩也别再装低调了,放手干他娘的!”魏兴友拍着桌子愤然道,其他干部也同仇敌忾的点着头。
自上次交谈后夜松和豆苗便一直保持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