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想到他们暗地里施展的种种手段,想到封舟和他麾下大军的赫赫神威,诸多一品高官,无不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惧之色。
这等泼天一般的神通,为何不早点施展出来?早知道你有这么厉害,我们早就拜你为师,请你坐镇政事堂了。
你要是愿意,我们有的是人上表,让陛下退位让贤啊。
现在闹出了种种事端,现在再抱大腿,怕不是已经连汤都喝不上了。
想想,还是虞允文见机快啊!
“政事堂的相公们应该为此事负责!”
“对,封太尉于国有功,他建立的全真教万民称颂,所著的典籍都是圣人言论,应当有朝廷嘉奖,给与至高无上的封号!”
“不仅如此,陈相、史相、参知政事万俟卨等人,祸乱朝纲,当函首建康府,告慰建康百姓。”
许多衙门的官员们纷纷议论着。
而政事堂内,诸多大权在握的相公们也是面面相觑,愁眉不展。
左相陈康伯、右相史浩、参知政事万俟卨、胡栓、李光、孙近。
在封舟北伐之前,他们之中有主战派,有主和派。
但是现在,他们是一水的反对派。
反对北伐,反对封舟,反对收复北方国土。
可是现在,封舟大军已过长江,临安朝廷何去何从,让这些人愁眉不展。
“依某所见,不如我们派出使臣,向封舟求和,想必空府库,割让长江以北,想必封舟会停下脚步的……吧。”万俟卨迟疑的说道。
“元忠所言,不无道理,本官附议。”孙近说道。
陈康伯与胡栓、李光对视一眼,又看向史浩,却见他闭目养神,不闻不问。
“哎!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玩心思!”陈康伯心中微微一叹。
“江北之地交出去无妨,空府库也无妨,可是,你万元忠都够保证,封舟见好就收吗?”陈康伯淡淡的问道。
“这事岂是本官所能保证?但是不这样做,封舟就会兵入临安,到时候悔之莫及。”万俟卨说道。
“你不敢保证,却如何说得出这些话来?”胡栓质问道:“若是封舟收了这些东西,却依旧兵趋临安,如之奈何?”
“哼!可是眼下看来,封舟好似虎狼、大宋危若累卵,我们绝不能再战,再战就要亡国,唯有议和才能保全社稷,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大宋百姓,我们忍一时之辱,休养生息五六年,到时候寻得神通广大之人,再行北伐之举不迟!”万俟卨振振有声。
胡栓、李光立刻与之唇qiāng舌剑。
但陈康伯却是学史浩那样,双目一闭,心中气血翻腾。
他想到了靖康之难的时候,金人已经包围了汴梁城,汴梁朝堂也是这般争吵。却没有丝毫的武装部队的想法。
难道几十年过去了,一切还是老样子吗?
难道老夫呕心沥血一生,大宋就是这样的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