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烫的指腹婆娑到胸口上同样发烫的锦绣图文,那个龙头双眼的地方还有一丝疼痛余韵。
黄岳道:“现在坚持下来,往后就不用再做你痛恨的事情,晚上也就不会再做恶梦。如果你要放弃,很抱歉,我会如实禀报尊主,届时……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像是被什么触动了,男人终于支着早已麻木绵软的身躯坐了起来;然后他垂下目光看到了自己右胸上巨大的龙头,同时他似乎听到了远处看热闹的人的唏嘘声。
墨霜粗鲁的将流淌成河的汗水擦去,然后他将背篓取下来,拿出里面的铭牌;犹豫了片刻后,直接将铭牌折断半块,连着皮绳铃铛的部分套在自己手臂上勒紧打了个死结;另外半块塞给了黄岳。
黄岳的双目微微眯起,有些不明白男人的意图。
“既然逃不掉……”墨霜喘着粗气看着黄岳的脸,随后不知是咬牙切齿的还是毫不在乎的又说了一句跟前文毫不相干的话:“告诉他,以后,不要再用这个威胁我,也许某一天……这招就不管用了。”
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将本来就不轻的身体连同着那座无形的山一起撑起来;扶着一旁的树干,男人皱着眉费力的站立起来,深吸一口气后,没再看黄岳一眼,有些颠簸的向前面跑着。
这次轮到黄岳没反应过来了:这招到底是管用了还是不管用了?
……
墨霜跑得很慢但很稳,经过那群人的时候,他没有去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去想多余的事情;没有了之前想要尽快跑完的想法,他突然觉得这种优哉游哉的跑动,其实也算是一种散步;当下顺带着看了山里山外的风景还有周围从没见过的石头虫鱼。
不过这几圈跑得确实过慢,不仅错过了饭点还错过了睡觉的点。
三圈半下来之后,微微有些喘息却还留有气力的人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怪异的黄岳,然后破天荒的说了一句:“天色不早了,我继续跑,不偷懒。黄督旗去歇着吧。”
还不等黄岳开口说话,人又跑了出去。
黄岳蹙眉看着,心想少主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有点儿不正常了?然而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也不早了,该去看看左权使有什么吩咐的事情。
打定注意,黄岳在空中划了一划,然后对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气流道:“让朱雀过来看着。”气流飘动开来,黄岳舒了口气朝着无锋所在的位置走去,他觉得,有那么些必要,把今天的不寻常报告给尊主。
已经是深夜了,今晚的月亮很圆,月色也很好,天上不过飘着零星的白云,周围的凉意在男人从未停歇的运动下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深吸一口冷气心中有了某种说不出的畅快。
等到第五圈跑完,确实很累了;然而脚步还没有停顿下来,墨霜又咬了咬牙逼着自己继续向前——他知道,就算自己偷懒得到一时之闲,也必定会被黄岳发现;那个人敢走,就一定会留有后招。
第六圈的沿途,他看到了一只飞在空中的鸟;那只鸟虽说只有喜鹊那么大,但浑身通红还带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火光。
墨霜心下了然,这只“夜不归宿”的鸟,必定是黄岳派来跟着自己的,也是,他们怎么会放心自己?又怎么会相信自己?
说不出是冷笑还是苦笑的表情浮现在男人脸上,然后是继续不停歇的跑着。
等好不容易到了终点;男人直接往地上扑下去——结束了!
一阵带着热度的风在自己肩膀不远处鼓起;男人埋在土里的脸上神色一凝,直接朝着那个微风袭来的方向一抓;果然,手中多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还颇为滚烫。
墨霜将脸从土里扬出来,侧目冷冷的看着那只红色的鸟,淡淡的道:“你是黄岳派来的?”
那只鸟拼命的在男子手中挣扎,怪异的鸟鸣声在墨霜的耳朵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