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谁说我是来偷银子的?我那是过来检查你们钱庄安全性的,没有亲身体验过,我哪敢把银子存到你们这里!”景发被大通钱庄的几名守卫五花大绑,押进位于洛阳城东的云府,一进门,他就扯开嗓门大声厮喊。
随着声音的临近,云丹鸿眉头一皱,有些惊讶地盯着门口,看着景发被人押进屋来。
而景发也第一时间看到云丹鸿,出现在他脸上的惊讶表情丝毫不亚于对方。
这个时候的云丹鸿早已脱下道士服,换上一套丝绸长衫,全身上下隐隐透露出一股富家子弟的气息。
脑子一转,景发想起进门前眼角瞄到横匾上的云府二字,忽然间恍然大悟,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冲着云丹鸿大喊:“丹鸿兄,咱俩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好久不见,快,叫他们放了我,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听见景发喊出云丹鸿的名字,在场的所有人都面容一顿。
“丹鸿,你认识他?”看见景发一身夜行衣打扮,云康根本不相信对方那一口说是来检查安全性的谎话,他生平最讨厌这种偷鸡摸狗的鼠辈,听见对方似乎认识自己儿子时,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云丹鸿已经听出云康话中隐藏的怒火,想起景发渡生门的身份,他面色一紧,朝景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和你很熟吗?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关起来,今天是我们云家一家团聚的好日子,别让他打扰我们心情,等我们吃完团圆饭,再好好审问!”
看见云丹鸿翻脸不认人,景发直接破口大骂:“你个臭道士,就不怕祖师爷降罪啊,有你这样做朋友的吗!”
渐渐地,景发的喊骂声随着人群消失在屋外,云丹鸿摇了摇头,连忙走到云康面前,轻轻敲起他的后背,笑道:“老爹,又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小毛贼,不值得生气,不值得,不值得。”
既然云丹鸿主动上前讨好,云康哼了口气,也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就这样,父子女三个人坐在一起闲聊了半日,等餐宴准备就绪,围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团圆饭。
这一餐吃得云丹鸿差点把肚皮撑破。
在武当山的六年,云丹鸿过得舒心惬意,但有一件事让他备受煎熬,那便是饮食问题。
自小到大,他都是个正宗的吃货,可是在最近的六年时间里,却是顿顿粗茶淡饭,使得每天的三顿饭成为了他一天里最难受的时刻。
而今晚这一顿大餐,云丹鸿大有将之前六年错失的美食一口气补回来的气势,一直吃得云杉接连向厨房发出好几道追加菜肴的号令,看得云康和云杉二人目瞪口呆,仿佛眼前的这人已经好几年没吃过饭一般。
望着云丹鸿的狼吞虎咽,云杉满脸怜惜,频频向他的碗里添菜,而云康却是一直摇头,心想着今后的日子里一定要严加管教,让他好好改改这幅难看的吃相。
酒足饭饱的云丹鸿,告别了云康和云杉,晃悠悠地走出房门,深深地吸了口气,面容忽地严肃下来。
望见左右无人,他朝关押景发的房间快步走去。
“拜见少庄主。”看见云丹鸿过来,在门前的两名守卫恭敬地朝他鞠躬。
云丹鸿挥挥手,示意二人打开房门。
就在这时,云丹鸿默念口诀,双手在空中迅速移动,结成数十个复杂的法印,直接给二人下了一个简单的六禁重,屏蔽掉他们的听觉。
完成之后,云丹鸿快速走进房间,反手将门关好。
云丹鸿刚进屋,景发憋了一肚子的怒气瞬时爆发,朝对方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一股脑儿倾泻而出,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一直骂到他气喘吁吁,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骂够了没有?”云丹鸿坐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望着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景发冷笑道。
“他爷爷的,当然没骂够,我想起来了,刚才骂你舅老爷那段还骂得不爽,重新来过。”景发咽了口水,又想继续开骂,忽然间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云丹鸿身上涌来,让他浑身一震。
“臭道士你想干吗?我又没偷成你们家银子?不至于为了这个要杀我吧?”景发感到云丹鸿身上涌现出的杀气,吓得面容一紧,连忙说道。
云丹鸿眼神冰冷,射到景发身上,让他如坠冰窖,不寒而栗。
“老实告诉我,渡生门派你来大通钱庄干什么?如果你是想来刺杀我父亲或是我姐姐的话,可休怪我无情!”说话间,云丹鸿已将内力布置于双掌上,时刻准备出手。
“你想什么啊?我们渡生门从来不滥杀无辜,你爹和你姐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杀他们作甚,我是有其他事情必须得进你们银库,但绝对不是偷银子,我们是刺客,不是贼!”
听完景发神情坚定的回答,云丹鸿上前一步,逼近到对方身前,冷冷地问道:“你没有说谎?”
“说个屁慌,咱两也算是一起在刀尖上舔过血的兄弟啊,难道连兄弟的话都不信?”
云丹鸿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景发的一对眼眸,过了一会儿,忽地散去全身杀气,笑道:“谁叫你是渡生门的人呢?我不留个心能行吗?”
四周原本凝固住的空气瞬时松弛下来,景发长舒一口气,骂道:“臭道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准备为了那么点破事就要杀我。”
云丹鸿伸手解开景发身上的绳子,说道:“嘿嘿,刚才你要是告诉我真是来杀我家人的,我肯定不介